听她口气挺好大,村正越发小心翼翼:“那不知两位官爷来自哪里?”
夏文锦张口就来:“河口村女子失踪的事,县太爷已经呈报给咱们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觉得兹事体大,特派了我们二人前来调查。”
原来是府里来人,难怪架子这般的大,村正心里一惊,还有些怀疑,又道:“两位官爷是骑马而来,还是坐车来的?”
“自然是骑马,原本想着在客栈里住上一宿,明日一早前来。这不,那王氏月娥一边哭一边喊的经过客栈,我们自是要跟过来看看。”她抱怨地道:“早知道这么远,就该骑马跟着,腿都快走断了。”
村正和一众人听了,再无怀疑。毕竟这王氏哭喊声老远就能听到。
村正家在村头,四间大屋,倒也宽敞。他把两人领进屋内,又叫人去泡茶。
那些村民们有的胆大的跟着进了屋,大部分却是在院子里站着。
夏文锦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当先在首位上坐了,居高临下地道:“村正,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本差了解了情况,才能查到真相!”
村正长叹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两个多月前,王大柱嫁出的妹妹突然回到村子里大吵大闹,说是她的女儿六丫来舅舅家,一天没回去,人不见了。可咱们就住在村头,有人进村,哪会不不知,月娥那丫头也是个命苦的,相公病亡,生活困苦,王大柱不时帮衬,好多回都是六丫过来背些粮食吃食回去,我们也都认识。可那一天,六丫真没进村子。”
“月娥不信啊,毕竟,她丢了女儿。王大柱也很着急,把这事禀明我之后,请我帮忙,我想着莫不是六丫儿在路上出了什么样意外,便叫了村里人一起去寻找。从城里到村里,七八里路,村子里的人把老鼠洞都差点翻过来了,也没有找着。最后倒是在河边找到一只鞋,我们估摸着,这孩子是不是玩水时不小心落了河里。”
“村民们去河里打捞,但还是什么都没捞到。月娥不依呀,第二天又过来闹。第二天晚上就出了桩怪事,村尾黄家的丫头,才十三岁,当天晚上也失了踪。”
“接下来,月娥隔三差五来闹,只要月娥来闹一回,咱们村里过段就失踪一个丫头。不管怎么守,怎么防,都没有用!一个月内,一连失踪了五个丫头。村民们都怕了,觉得月娥就是个扫把精,专门来坑害村里的丫头们的。他们堵住村口,不让月娥回来。这月娥没了六丫,不久就疯了,也不听劝,也不听说,疯着疯着就疯到村子里来闹,第二天早上,就把什么都忘了,实在是搅得村子里不得安宁呀!”
夏文锦淡淡地道:“所以你们村子里就派人晚上守在来村子的那条路上,只要见到王月娥,就把她打晕,让她野外睡一晚?”
村正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看向夏文锦的目光还有些惊讶,似是奇怪他竟然知道这些内情。不过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叹息道:“她来一次,咱们村就失踪一个。这么下去,谁能吃得消?官爷你也看到了,咱们村也就五六十户人家,都不见七个丫头了。我们也是看她可怜,只是让人把她弄晕了,也没伤她。第二天她醒了就会把这事忘记,自会回去!”
旁边有人道:“官爷,没什么好查的,县太爷也派人查过,在河里找到丫头们的物件,和尚大师们说了,是河神找媳妇。这河神要找媳妇,咱们能抗拒吗?你只要别让王氏再闹就好了,她闹得勤,河神找媳妇就找得勤,她不闹,河神就把这事忘记啦!”
众村民也纷纷点头,都认同这个说法。
他们七嘴八舌,说那些个丫头是被迫河神看中,这事不用追究,只希望管住王大娘,还有人提议,把王大娘沉河去向河神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