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吭吭哧哧地道:“镇长大人明查,这实在没办法排查呀,乡里乡亲的,只能他们自己自觉去!”
王伯劳怒道:“自觉?有几个自觉的?你现在觉得乡里乡亲不好动手,以后这些乡里乡亲病发了,整个村子都跟着遭殃。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
村正脸色涨红,道:“是……是……”
“是什么是?是有用吗?”王伯劳继续怒:“现在赶紧把所有的染病的都排查出来,村子里还能多留几个人,你是想一村死绝吗?”
这话可说得够重了,但是,时疫本来就是这么可怕的病症。
村正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连连点头应是。王伯年下最后通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必须把村子里所有人都排查一遍!只要染病的,都送隔离点,没有人情可讲!”
这边通谍完,他又去下一个村子。
难为他,这么肥胖的身躯,硬是连跑了三个村子,差点累瘫,最后还有四个村子,实在跑不动了,便让随从去跑,把意思下达。
第二天,王伯劳还特别跑去找夏文锦,姿态放低了很多,虽没有道歉,但是看他的样子,已经认可了夏文锦的努力和付出。
夏文锦也不是小气的人,并没有计较。
而且她也忙到来不及计较。
王伯劳小心翼翼地道:“夏公子,你不是说会有医有药的吗?这都四天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文锦道:“不要急,会有的!”
这么一算,皇甫景宸都离开四天了,不过据王伯年说,县令那边并没有信皇甫景宸,连镇长都骂了一顿,对皇甫景宸肯定更加不客气。
皇甫景宸心高气傲,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着了。
毕竟,这望山镇的事是与他无关的。
时疫又那么凶险。
世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他若气怒之下就此离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她相信,就算他气怒撒手不管,也会寻医寻药,那少年本性纯良仁厚,受她所托,断不会半途而废。
不过,要以个人之力,寻医寻药,的确不太容易,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也要花更多的银子。
想必他还在努力办这件事。
她不希望他来,这疫情来势汹汹,哪怕她没有参与排查,也知道情形不乐观。朋友一场,她不想他身涉险地。
不过希望他寻的医,买的药能快点派人送来。
现在她虽在给那些病者看病,可因为没有药,能做的实在有限。
而各个村子情况也有些复杂。
水丰村情形是最好的,大概因为邝大叔的关系,对她信任的村民多一些,在别的村子,那些人怀疑和猜忌的目光还在其次,不配合才更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