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略加思索:“若真是贼,即便去偷个当铺,也不该来偷尚书府,况且还有那么多珠宝楼呢。”
李长风眼望天空,黑云压头,预示着即将落雪,他漫不经心的道:“人有形形色色,贼亦有形形色色,大概那个女贼走错路也说不定。”
顿了下,续道:“或许那女贼想盗取的并非钱财。”
张进讶然:“身为贼,不盗钱财盗什么?”
李长风若有所思:“萍渡那次,你也曾夜潜敌方帅帐,替我盗取过机密公文么,我方能够斩断敌方粮草,将之困在山里七天七夜,最后对方缴械投降。”
萍渡那次赢的漂亮,张进首功一件,他当然记忆深刻,可还是不明白这个女贼来尚书府要盗取什么,暗自揣摩,难道也是机密公文?
总归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挠了挠脑袋,虽然心中还是疑惑,甚至他了解李长风也在怀疑什么,可又没什么凭据,于是行礼告辞:“属下还得回去盯着,一旦穆氏医馆有什么状况,属下也好见机行事。”
李长风点了下头:“咱们一起走。”
二人出了程府,张进回了穆氏医馆处,李长风准备再次进宫面圣,他忽然想到一个可以安然送媒卿离开的法子,那就是派使臣同齐国谈判,两国僵持不下,彼此都是大伤元气,得到燕国应得的利益,从此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彼此再不进犯。
派使臣,便有使节团,可以将媒卿混入其中,总比冒险偷着送她走更好。
进宫后,去了御书房,燕皇正在批阅奏折,见他这么快回来,便问:“那信,你看了?”
他点头:“看了。”
燕皇撂下折子:“你打算怎么办?”
李长风不假思索:“除非找到那个女贼。”
燕皇凝目看他,似乎没大明白他的用意。
他就解释:“书信是程道远写给儿臣的,观墨迹,应该不出一日之内,也就是说,程道远写了信之后,随之遇害,这事未免太过巧合,儿臣怀疑,贼人偷盗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要引出那封信。”
燕皇仔细听着,忽然问:“你有把握找到那个贼人?”
李长风摇头:“并无。”
燕皇身子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这不成,你不单单要找到那个贼人,还要快,因为,朕这把年纪,再不立太子,于祖宗礼法说不过去,那些言官们,也整日的聒噪,所以这个时候出现不利于你的案子,朕觉着……”
留下一个别有深意的尾巴,让李长风自己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