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灵魂世界的挑战,还要对我自己进行质问么?
其实很让人心动。
白夜明想起来了晏几道的一首《少年游》
“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
当他再一次回到这样午间静谧的教室里,当他又再一次攥住了那曾经奋不顾身的湍流。
他真的好想选择流淌在少年热血中的那义无反顾。
选择在那少年的睡梦中曾经出现的那洒满金黄色的璀璨场景。
他扬起了头,想要止住不知道是否已经流出来的泪水。
鼻翼在不停地翕动,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他左手拿起橡皮,右手拿起刻刀,将橡皮切薄了一层,将那个字整个切了下来。
把切下来的字放在自己的手心,合上手掌再张开后,它已经消失不见。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云朵在飞速的流窜,让人目不暇接。水池旁的树木开始发黄,飘落。述责在水池里打着漩,飞速沉落。
诸般变化都停止之后,窗外只余光秃秃的棕枝直指天空。
季节从初秋变为了初冬,白夜明明白可能第一个故事就这样触发完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这片空间想要的预想答案。他同样也已经忘记了,在自己年少的时候,心里真正渴求的是什么?
他做出的只是他现在会做出的选择。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他放下了,虽然他明白,只有举起过,才能有所谓的放下。
但倘若一开始便不举起,便不会有完全不同的风物么?
总是想着,如果我怎么怎么样了,便如何。总是想着,如果我怎么怎么做了,会不会不同。
那为什么不干脆想,如果我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呢。
过去的白夜明是过去的白夜明、少时的白夜明是少时的白夜明。
他们不能理解现在的我,我为什么要去迁就过去的“他”呢?
更何况。
白夜明心想。
我已经有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