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忙碌过后,赵家宅院渐渐安静下来。
赵家坐落在赵家庄后山脚下,两进宅院,东西两面各有一排厢房。
整个宅院虽然没有亭台阁楼,花园水榭,倒也还算宽敞,勉强能够住下李利一行人以及随后赶来的两百多名卫队。
前厅大堂内。
办完赵风的后事之后,赵云、赵雨和赵云的未婚妻樊娟三人陪着李利、李玄、郭嘉和结义大哥桓飞等七人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官宦之家把吃饭称作“用膳”,但普通百姓家里,摆席招待客人也是吃饭,没有那么多讲究。
“主公,元忠兄、奉孝贤弟、大哥、二哥、四弟,云萝夫人,这些天全靠诸位鼎力相助,亡兄才能及早下葬,入土为安。此恩此情,赵云无以为报,仅以薄酒以示感谢,我先干为敬,诸位随意!”
四方桌,次席上,赵云端起酒盅,对李利等七人甚是感激地说道。说罢话后,他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子龙不必如此,这些事情都是我等份内之事,何须言谢。来,我等满饮此杯!”说话之中,李利示意马云萝再给赵云杯中斟满,既而一桌十人举杯同饮。
第一杯酒饮罢之后,席间众人便不再拘礼,随意吃喝起来。
席间,赵云的未婚妻樊娟和赵雨妯娌二人不胜酒力,与马云萝一起中途退席,三女联袂走进内堂说话。
至此,大堂内再无女眷,桓飞等性格豪爽的汉子便彻底放开了;撤去酒盅,直接换上大碗,挽起长袖,赤膊上阵,大肆拼酒畅饮。
饮酒正酣时。李利侧身对赵云低声说道:“子龙,我看令妹已至及笄之龄,不知可曾许配人家”
“咳、咳、咳!”赵云刚刚喝了一口酒尚未下肚。听到李利的询问后,顿时呛得剧烈咳嗽。满脸涨红。随即他神情惊愕地望着李利,惊疑未定地问道:“主公此话何意莫不是、、、、、、此事只怕不妥,小妹容貌虽好,却出身乡野,不识礼数,配不上主公。”
“呵呵呵!”李利哑然失笑道:“子龙想必误会了。我之所以有此一问,并非子龙心中所想。而是另有它意。而今令兄新丧,我便想与子龙商定令妹的婚事,权当冲喜。而我要保媒的男子并不是堂中在坐之人,而是我的亲弟弟。现任安北将军、北地郡守李暹。他现年已经十九岁了,却还没有迎娶正妻,为此我一直挂念在心,想给他找一位才貌双全、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此番见到令妹赵雨之后,见她姿容甚佳。性格直爽,举止有度;虽是出身庶民之家,却不失为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因此,我便有意为愚弟保媒,与子龙商议姻亲之事。”
“哦。原来是这样。”赵云深深松了一口气,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不似刚才那般紧张。
显然,他刚刚确实误解了李利话中的意思,还以为李利看上了妹妹赵雨。
虽然李利位高权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在赵云看来,却不是妹妹的好归宿。因为李利的卫将军府实在是门庭太高,而且李利已有九位妻妾;若是性格直爽的妹妹赵雨进入卫将军府,只怕很难适应,处处受到约束,郁郁寡欢。是以赵云乍闻李利之言时,神情大变,紧张至极,生怕李利开口求亲。
幸好,原来李利想为他弟弟李暹保媒,有意迎娶妹妹赵雨做弟媳。这样以来,赵云紧张的心神顿时放松下来,神色如常,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少顷,赵云恭声道:“主公,实不相瞒,雨儿确实尚未许配人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其中却是有些原因。其一,我父母十几年前便已过世,留下我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此后十余年间,家中诸事皆由家兄做主。而家兄对小妹很是溺爱,任由她率性而为,未加管束,以至小妹年至及笄,却不喜女红,偏好舞枪弄棒。其二,小妹生性直爽,口不择言,不谙世事,不识官家大院礼数规矩。其三,家兄刚刚病故,对于小妹的亲事,我作为兄长也不便多言,以免遭人议论。
因此,主公所提之婚事,末将虽是雨儿的兄长,却不能立即答复主公,还需向小妹征询意见。若是小妹对此没有异议,末将便代她应下婚事;如若她没有出嫁之意,还请主公多多见谅。”
赵云这番话说得很透彻,合情合理,不偏不倚。但从他的话里行间不难听出,他对妹妹赵雨极为爱护,生怕妹妹受了委屈,而婚姻大事也完全听从她本人的意愿。
这种情意至纯的兄妹之情,在大汉境内实在是很少见的,堪称弥足珍贵。
除此之外,在妹妹婚姻大事上面,赵云没有任何趋炎附势之心,完全站在妹妹的位置上考虑,不掺杂个人私心,也不避讳主公李利尊崇的身份。据实回禀,言语挚诚,赵云此举着实令席间众人甚为钦佩。
眼见主公李利沉吟不语,桓飞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赵云,又与许褚、陈到二人交换眼神。随即他掖着嗓子,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三弟所言不无道理。而今赵风兄长刚刚过世,子龙便立即给赵雨小妹许配夫家;若是小妹自己心甘情愿,那还罢了,周围四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反而认为是一件冲喜的大好事。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却是让三弟左右为难,不但会遭人非议,恐怕还会因此伤及兄妹感情。所以,以末将愚见,还是将小妹请出来,当面询问她的意见为好。不知主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