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演出下来,差不多就是午夜了。这是城中宵禁的时间。虽然是宵禁,但是南苑酒楼偶尔也会顶风违纪,午夜时分还有压轴节目。不过这种压轴大戏并不是每天都有,而且只对长年包房的贵客开放,一般人无缘一见。
所谓的压轴大戏就是某些腰缠万贯的富家子弟或商业巨贾一掷千金的产物,愿意出高价邀请名媛献艺,如果能得到名媛青睐的话,共度良宵也未尝不可。值得提的是,南苑酒楼的名媛除非自己愿意,否则不受胁迫,没有人可以威胁她们陪客‘侍’寝,因为这家大型酒楼是皇室名下产业,没有人敢在这里仗势欺人或肆意撒野,即便是皇室宗族子弟也不例外。
“这些歌舞还是老样子,没有新意,可以加入一些新元素。”大厅北面的三楼雅间里,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背着手站在窗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大厅的歌舞表演,前后不到一刻钟,他就开始对下方的歌舞评头论足了。
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妙龄少‘女’,但见她秾纤得衷(称心如意的优美体态),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借‘花’献佛,稍作注释)。她就是甄宓,时常陪伴在李利身边的内‘侍’‘女’官。
此刻,还有两人坐在房中喝茶,不时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他们同样没有穿官服,均是锦衣华服,一副富家子弟的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来此喝‘花’酒呢,殊不知他们是陪同皇帝微服‘私’访而来。或者说他们也是身不由己,被李利抓了壮丁,生拉硬拽才来到南苑酒楼。否则,满朝百官谁不知道他们是有名的“妻管严”,家有娇妻,而且贤良淑德,前不久还自动给她们的夫君在南苑酒楼挑了两位名媛纳为妾室。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两位被李利当做壮丁抓来作陪之人,显然和他有着共同爱好,他们就是郭嘉和诸葛亮。他二人和李利最为亲近,且年龄相仿,因此李利每次出宫都会把他们带在身边,像今天这样难得出来喝一次‘花’酒,自然少不了他们俩。然而亲近归亲近,君臣之礼不能废,于是看到李利和甄宓并肩站在窗前观看歌舞,他们俩便自觉退到房间里喝茶,自始至终都目不斜视,绝不干扰李利和甄宓的谈话。
“陛下说这些歌舞没有新意,何以见得?”眼看李利对大厅里的歌舞兴致缺缺,甄宓颇感诧异的问道。显然她并不认可李利的评语,因为南苑酒楼是她母亲张蔼亲自掌管的,整个酒楼两百余名舞姬和歌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真正是百里挑一,已经很难得了。可现在李利却对舞姬们的表演还不满意,这让甄宓甚为不忿,认为李利太挑剔了,或者说眼界太高。
说完话后,甄宓就在心里暗自嘀咕:“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呀!为了不让百官们说三道四,十几个姐妹费尽心机给你挑选宫‘女’,仅是能歌善舞的宫‘女’就有三百余人,再加上内府上下两百余名‘侍’‘女’,足足五百多名妙龄少‘女’整天围着你转。要知道这些宫‘女’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你眼光这么高全是她们惯的。区区一家酒楼岂能和皇宫内院相提并论?”
李利并不知道甄宓正在心里诽谤他,反倒是煞有兴趣的说道:“这些舞姬的服装太保守了,包裹的严严实实,布料不够轻便,颜‘色’太普通,缺乏活力;舞蹈也很保守,没有完全放开,缺乏吸引力;还有曲子太老套,需要编一些新曲,乐器太单调,可以将多种乐器同时演奏,‘混’合在一起,这样音响效果会更好。”
眼见李利说的头头是道,甄宓嫣然一笑,揶揄道:“缺点这么多,不知英武神武的陛下有何良策予以改善?”
“呃!这、、、”李利闻言愕然,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似乎不适合参与这等事情,正要严词拒绝之时却见甄宓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顿时他改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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