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目睹奈拉记忆中的幻象之后,格里菲斯第一时间觉得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奈芙蒂也许逃过一劫。但是,他的每一个念头,每一分预感都在提醒他,这是不可能的。
很快,他便看到了幻象,奈拉从血水中寻到已经没有气息的少女,用癫狂的不似人类的声音哀嚎。
这恐怖的、丧失了一切理性的狂乱哭号回荡在安诺克城邦元老院的地下遗迹之中,久久不去,令闻者心惊胆颤。
“可怜虫,原来是这么回事,”亚伦侧头看了看格里菲斯,又将视线投在奈拉身上,“我见过他的妹妹,还是你从敖德萨带回来的,很迷人的少女。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因为某种缺陷而无法摆脱的诅咒因果。
“奈芙蒂在某种意义上‘活’过来了。
“还不如去死。”
格里菲斯注视着奈拉,直到他发狂一般沿着悬崖间的裂隙向南狂奔,一直奔向南方那座高耸的漆黑山峰。当他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记忆的幻象消失不见,地下的迷宫也重回寂静。
“你和奈拉的因缘不浅,不仅都能够使用死亡途径的力量,而且在命运中竟然有这样的纠葛,”亚伦仿佛某种音律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将格里菲斯从震惊、疑惑和不安中拉了回来,“奇迹的力量拥有将被选中者升格为神之手的可能,却也不是唯一的途径。
“既然奈芙蒂是死而复生的,那么奈拉多半向虚境的生命织缕或者祂的仆人交出了某种献祭。奈拉是最早成为神之手的,也是这场祭奠中的第一个奴隶。我怀疑,他的力量很可能并不完整,神不会如此慷慨的。”
我顾忌亚伦的底牌和周遭的变数没有接着打下去,没想到他倒是很健谈,也挺配合的,平时是没人和他说话么……格里菲斯默默听完亚伦的长句评论,随口赞叹了一下:“你掌握的情报真不少。”
“那是当然,我可是亚伦·伦迪鲁斯,知识与真理之海的追寻者,注定要拯救世界的预言之子,和你这种无法接触魔法和真正力量的人不一样,”亚伦的眼眸亮了一下,“现在你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同了吧!”
“他去了哪里?”
“想必是遵循许愿之器的指引,寻找完整的力量,或者说拯救奈芙蒂的途径,呵呵,”亚伦笑了起来,“这里是现实与神秘之间的裂隙,心念会成为通往物质的路标。奈拉失去亲人,在复活她的道路上越陷越深,无止境无节制的心愿只能称为贪婪。
“他会付出代价的。”
……
格里菲斯和亚伦继续在黑暗中前进。他们走的很慢,而且很安静。
“你在担心同伴么?”亚伦问道。
“你有办法可以找到他们?”格里菲斯连忙问。
“没有。”
那你和我说这个作甚?格里菲斯烦闷的咬了咬牙,不理他了。
“这里是通往许愿之器的失落遗迹,我们等同于在一个可以掌控人心、蛊惑诱导的封印物中前行,能看到什么,遇到什么,全看许愿之器这个存在的引领,”亚伦认真的解释起来,“我虽然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的同伴,但是,我认为用不了多久就会与她们相遇。”
那也好,嗯,希望是件好事……格里菲斯微微点点头,留意四周。
“对了,顺带问你一句,”亚伦朝着刚刚和自己大打出手的战争骑士扬了扬下巴,“私人问题。”
“说。”
“她们和你什么关系?盟友、朋友?还是恋人什么的?应该不会两个都是那种关系吧……谁先谁后?不会打起来么?”
“……”格里菲斯嘴角抽搐着捏了捏断罪。这么近的距离,一枪就能打爆这个饶舌的家伙。一枪不够就再补一枪。
“你可真是个名声在外的家伙,”亚伦摸摸鼻尖,略带笑意,“我听说你就算是行军打仗,宿营的小屋床底、衣柜、桌底,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也都藏满了,最后躲不下的那位只能爬到房梁上。呵呵,这太荒唐了,我可不信。”
啊,这……格里菲斯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但是,从何说起呢……
“什么?难道是真的!”亚伦惊疑的目光在格里菲斯脸上转了几圈,“不愧是你,难怪康茂德那个软蛋会咽不下这口气!”
“我和米兰提斯公爵小姐没有关系!”格里菲斯怒吼了一声。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