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厅里人头攒动,几乎每张桌边都围满了人,不过正中的那张铺着黄绸的桌子边,却空空如也。几人告诉朱瞻基,这张桌的擂主,便是赵王殿下的金翅王,已经连赢了一十八场。京师内外许多不信邪的高手,都无一幸免败下阵来,如今已无人敢来应战了。
“我就是不信邪的之一,觉着自家今年的紫袍元帅,也是百战百胜的高手。就和赵王来了一场赌战,约定谁输了,就关掉自家的斗场。结果才一下场,紫袍元帅就被咬成了光杆……”朱勇一脸伤心道:“我现在是天天在这住着,就盼着有人给我报仇了。”他是真伤心啊,开一季斗场,光靠坐庄抽水,少说也有三五万两银子,足够他国公府的日常开销了。
“是啊,我们也是…”几个贵公子纷纷‘哭诉,起来,竟都是赵王的手下败将,最少也输了一万两银子,着急冒烟的想翻本。而太孙殿下就是他们的希望——朱瞻基去年养的虫儿,也是打遍(www.biquwu.cn)京城无敌手的,直到了秋末,年老体衰时,才被朱高燧的虫击败。不过大伙儿都觉着,太孙殿下的虫之前斗得太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在巅峰状态,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所以大家对他俩今年的对决,充满了期待。朱勇几个都知道朱瞻基和赵王的赌约,也猜到他今天会来,这才一早就等在这儿。
这时候,赌客们也看到朱瞻基了,纷纷过来见礼,嘴上都少不了那句话:“去年殿下惜败,想必今年必能更上层楼,能不能于掉金翅王,就看殿下的了
朱瞻基想说,我的红袍大将军被鸡吃了,可他是个要面子的,此情此景,玩玩说不出口。不禁面似火烧,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时朱勇看出端倪,小声问道:“殿下难道没信心么?”
“怎么会”朱瞻基忙掩饰的放声大笑道:“我肯定是赢家……”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说得好”身穿得体墨色长袍、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赵王殿下,在一众从人的簇拥下,施施然出现在厅中。王贤早听说皇上三子,老大像佛,老二像爹,老三像妈。现在看这赵王高燧,眉目间竟与徐妙锦有三分相似,便已是难得的美男子了。
“三叔。”朱瞻基拱拱拳。
“贤侄免礼。”朱高燧笑道:“你可叫三叔苦等啊,我还以为你要爽约了呢。听了刚才你的话,我才彻底放心了。”
“呵呵……”朱瞻基于笑道:“侄儿岂是言而无信之辈。”
“就是,堂堂太孙殿下,要是爽约的话,岂不让人笑话?”朱高燧笑道:“我的虫儿随时可以下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怕是不行。”朱勇替朱瞻基道:“太孙殿下没带他的红袍大将军来
“怎么?”朱高燧潇洒的打开折扇,轻摇着挪揄道:“感情贤侄是来刺探军情的?”
“我就是来随便看看,”朱瞻基说到一半,觉着有点软,便嘴硬道:“顺道来跟三叔约个日子”
“日子你随便定。”朱高燧大度道:“省得人说我欺负小辈”
“那就后天吧,后天申时”朱瞻基道。
王贤心说,好么,统共放假三天,你是能拖就拖……
“没问题”朱高燧一口答应下来,又大度道:“贤侄既然是看看的,就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说着对一个三十来岁的赌客道:“既然今天太孙不比,表哥,你就不用等明天了。”
那被叫表哥的,是定国公徐景昌,他爹是徐皇后的弟弟徐增寿。当年徐增寿一直为朱棣通风报信,金陵城破之日被建文帝手刃于金殿之上,朱棣进城之后抚尸大恸,追封为世袭罔替定国公,由其长子徐景昌承袭。这位定国公爷,年纪轻轻就到了异姓在大明朝的极点,还能有啥追求?就是变着法子玩呗。
他的府上之前也有场子,但跟朱勇一样,被朱高燧的金翅王于掉关张,但他不服气啊,到处寻找能报仇的蟋蟀,这次花了一万两白银的天价,从山东买来一只虫王,便兴冲冲来找朱高燧报仇。
按说定国公找来报仇的蟋蟀,肯定是极强的,但朱高燧却敢在和朱瞻基大战之前,又答应他的挑战,显然对金翅王有十足的信心。
徐景昌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因为虫随人性,主人要是信心不足,虫儿也无精打采,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