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扬眉,“想要做什么?”
袁淼一听有戏来了兴致,快步走到白染面前,“白叔,南宫现在是什么官?”
白染故意白了他一眼,“怎么?想着要比本王的徒儿还高上那么一点?”
“不不不,小淼怎么敢呢~”袁淼傻傻一笑,耸了耸鼻子,轻声道:“平等就行~不求高,但……但怎么说俺也是您的义侄儿不是?”
“瞧瞧,瞧瞧~”白染无可奈何的指了指袁淼的面门,对着白贞问道:“这两年里小淼可是被晨儿给带坏了?”
闻言,晨儿倒是不乐意了,“舅舅!淼哥哥他本就这样好不好?这两年里我俩也没怎么见过面的好吧~”
此言一出乐的白贞和白染合不拢嘴。
此处一副其乐融融的氛围,当真少见,两年了,白染的这份担心也就罢去了。而且白染的笑容竟也多了些……
“好了好了~”白贞对着晨儿招了招手,晨儿会意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白贞为他捋顺了凌乱的发丝,“荒山的兵符在你的手中,他们便会听你的,这是你舅舅在为你增加实力,明白么?”
晨儿做了两年的狐帝,这一点他自然懂的,可是他不知道的却并非这么浅显的事情。
晨儿问道:“放在项义叔叔手中不也行?他是舅舅的人,而我又是少帝,不也一样?”
“这自然不一样。”白染一笑了之,却再无了下文。
奈何晨儿三分五次的问他,可他却总是笑而不语,最多的时候也总是会说上那么一句,“日后自会明白。”,这话弄得晨儿心中有些毛毛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想不明白这让他很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白染不说,他不也只能难受着?
不知不觉,午饭已经送至了洞口处,由晨儿和袁淼亲自去洞外将食物搬运进了洞内,白贞一一摆放整齐,袁淼的肚子也很不争气,馋的咕噜噜叫个不停。
吃饭间,晨儿忽然又想到了犬妖贝贝,对于这只犬妖,虽说两年前表面上是因为他的通风报信晨儿和袁淼才会得救,但是任谁也能想得到,白染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尤其是关乎晨儿性命的事情。
当时赏赐贝贝的时候晨儿虽不在场,可是后来也听说了贝贝提议愿意一直跟在他所慕名的项义身边。
对于贝贝,白染也是防着。
晨儿趁着吃饭的时间,将刚刚提及陆湘溪一事告诉了白染。白染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只是一笑,说是晨儿不必想的太多。
白染越是如此说辞,晨儿就越觉得犬妖贝贝并非表面上这般的身份清白,可是当他再想着继续深挖下去的话,他又想不出这犬妖贝贝能有什么样的身份,或者什么样的目的。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晨儿皱眉自语。
白染无奈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经历了青丘的波动,你难免会紧张,但是这里是荒山,一切尽在舅舅的掌控之中,你便无需劳心费神了,只要你和小淼老老实实的呆在荒山,哪里也不去,舅舅便什么事都有把握。”
“真的?”晨儿满脸肃然的盯住了他的眼睛,“舅舅,先前我特别特别相信您,可是却不知为何今日竟对荒山之事越来越觉得事情可能没您想的那般简单呀~您可要小心些,可别……”
“晨儿!”白染打断了他,夹来一块鲜嫩的肉递送到了他的面前,“舅舅心中有数无数自然唯有舅舅一人清楚。你一语‘堕天没舅舅想的那么简单?’那舅舅问你,你又怎知舅舅心中是如何简单的去想了堕天?”
晨儿一时说不出话来,白染浅笑了一声,“这三界凡尘世间哪有那般多的看的通透?事未发,若不顺水而去,便也只是妄加猜测。倘若猜的对了,那便是成了,倘若猜的错了,那便费神劳力些。掐指能算的也不过是揣摩苍天的意思,有哪个又能真真切切完完整整的道出个一二三来?”
说至此,白染轻蔑一笑,“堕天自以为藏得严实,但其实不然。虽一切尽在掌握有些大话的意思,但堕天又有几成的把握来守住自己的那份基业?”
话语罢,白染重重的拍了拍晨儿的肩膀,双目有神,“晨儿,相信舅舅。”
晨儿重重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舅舅!”
——
一人着绣着金龙纹案的赤袍正手负与背,腰间配着一柄剑格四四方方,极尽威严的宝剑。
他一人独站高位,背对着台阶下统一着黑袍遮面而站着的四人。
他头未回,肃穆庄严,“发兵了?”
其中一人向前了半步,躬身行了礼,“右护法所报已确认属实,分兵九千前往支援了暗鸦,荒山妖兵所留半数,妖将极尽空无。”
“极尽空无?好一个极尽空无。”赤袍笑道,“白娘子便不是了妖将?还有那突然再次出现的青丘狐帝!”
下面人刚要开口说话,赤袍突然声音变得冷峻起来,“告诉右护法,一日时间去查清楚青丘旧部何在,若当真三界再无青丘狐族是为最好,但倘若还活着……不允许与荒山会师,这是其一。”
“其二,决战在即不可再拖,防多生祸端。明日四王齐出,后日前线传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