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林有德预料的一样,英法两国的军队开始在科西嘉岛集结。
英国佬的马耳他要塞在上次大战中被人类革新同盟占了,结果英国人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地方集结部队,直接放到以色列去集结吧,以色列人不答应,说自己的军港周边摆不下那么多部队,你们来了没地方安置。结果没办法,英国人只好去法国人的岛上集结。
法国人不愧是这么多年和英国人对肛的老冤家,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嘲弄英国人的机会,立刻开始嘲笑曾经“自吹”统治万顷波涛的大英帝国现在竟然连个地中海的落脚点都找不到。英国人立刻不乐意了,二话不说将原本目的地科西嘉岛的运兵船队转调到直布罗陀去了。
林有德被英国人这反应逗乐了,心说这俩虽然是几百年冤家,但也不至于这么玩吧。
但人家就这么玩了,你不服也得服。
这边英法这样明目张胆的集结部队,原本表现得相当有骨气的埃及一下子虚了,埃及驻各国大使使出浑身解数为埃及争取国际支持的同时,埃及的外交部长也马不停蹄到处访问拉救兵。
埃及外交大使到德国的前一天,林有德带着一家人去鹰巢度假去了——这鹰巢本来就是建造给林有德的私人宅邸,是林有德的个人财产,只不过林有德把手中的军队“充公”了,所以鹰巢的警卫也从装甲猎兵换成了林有德的“林氏安保人力派遣公司”的武装人员。
这林氏安保人力派遣公司,其实就是林有德的私兵,性质和当年东印度公司的武装部队差不多,但林有德给他披上了一层伪装,挂了“安保人力派遣”的名头,而且理论上讲只要给钱谁都能雇佣这个公司为自己服务。
雇佣兵这东西,古已有之,尤其是在西方社会,雇佣兵的历史源远流长,在欧洲的封建时代,领主用钱雇佣士兵为自己服务相当常见,甚至有些骑士打仗也是为了金钱,他们虽然不能得到丰厚的佣金,但可以在战场上抓获敌人的骑士或者贵族然后索要赎金。
后来,随着近代的到来,佣兵的身影似乎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以民族国家的爱国心凝聚起来的国家军队成为战争的主要力量。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欧陆佣兵虽然渐渐看不到佣兵的身影了,但在非洲亚洲等地,佣兵还在尽情的活跃着。东印度公司组建自己的部队之前,就使用雇佣兵来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在更早的时候,法国人杜普莱克斯和英国人克莱武在印度斗智斗勇的时候,双方手下的部队都是清一色的雇佣兵(这俩的斗智斗勇的精彩程度可以单独拿出来写小说了,真的)。
就这样,雇佣兵在欧陆本土渐渐淡出的同时,在殖民地却混得风生水起,成为资本家掠过殖民地的排头兵马前卒。
而当时间进入另一个时空的战后时代,雇佣兵更是广泛的活跃在第三世界国家。
非洲、南美和东南亚这三个地方几乎成为雇佣兵天堂,但这其中又有许多不同。东南亚的雇佣兵主要是毒枭雇佣,主要任务是保护产地和为运送提供武装护卫;南美的雇佣兵成分复杂,既有墨西哥、哥伦比亚那样为毒枭服务的雇佣兵,又有打着革命军旗号进行活动的“革命武装”,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专门为巴西等治安糟糕的国家的富人提供要人护卫的武装佣兵,不一而足;而非洲的雇佣兵成分相对简单很多:主要是两部分,第一是独裁者和军阀雇来保护自己的部队,第二就是各国在非洲的矿产的安全保卫部队。
在另一个时空,雇佣兵组织的名号很少见诸报端,像黑水这种,名气很大,其实98年才成立,是彻头彻尾的小字辈。早在黑水成立之前,某个倡导和平崛起的国家就已经在做把自己的退伍兵派到非洲厂矿当保安的事情了。
其实这个国家原本是不想玩这招的——才当流氓没多久,心虚啊,怕被人抓小辫子。所以一开始它在非洲本地雇的佣兵来看场子,结果发现尼玛黑叔叔打仗那叫一个卧槽啊,双方激烈交火最终共计伤亡五人啊!射击命中率基本无限趋近零有木有啊!ak不管距离多远都扫射不点射的有木有!
最关键是责任心不高,溜号现象特别严重啊!这个月连人带枪不见了,两个月后没钱花又回来了有木有!
后来没办法,某国只能找自己在非洲扶持的小弟坦桑尼亚的黑叔叔来给自己守分基地,好歹坦桑尼亚的黑叔叔是自家艹出来的,军事素养有自家正牌军队的几分之一——别小看这几分之一,就这战斗力坦桑尼亚的黑叔叔已经在非洲横着走了。
坦桑尼亚看场子效果还不错,所以某国在非洲过了一段安生日子,但随后某国在非洲的手越伸越长,分基地开进了一些和坦桑尼亚不太对付的国家,分基地的保安工作再次遇到了问题。某国为此什么法子都想了,甚至曾经想要雇佣古巴雇佣兵,但最后因为古巴人要价太高最终作罢。
没办法,某国只好把一批退伍老兵安置进了自己的国营公司的保卫部门,扔去非洲看大门——时髦一点的叫法叫“准军事化安保人员”。
现在,林有德的鹰巢就处在“准军事化安保人员”的保卫下。虽然号称“准军事化”,但鹰巢的守卫的火力配置可能比现役德军还要凶猛,而训练度方面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有德躲到鹰巢里之后,想不见谁就不见,谁也奈何不了他,区区埃及外交部长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其实埃及人要见你,你就和他们见一面不就完了?”伊莎贝拉一脸不解的问林有德。
此时鹰巢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客厅的窗户外面一片纯白,时不时有呜呜的风声透窗而入,在温暖的客厅中回荡。
林有德一边晃动手中的酒杯装出一副很懂喝葡萄酒的规矩的样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回答伊莎贝拉的问题:“虽然我们家已经退居幕后了,但作为家主的我一举一动还是会受到广泛的关注,现在我会见埃及外长,这个行动本身就具备向外界传递信息的作用。就算在会面后我宣布和埃及外长不欢而散什么实质性的结果都没有,但别人仍然会认为我表达了支持埃及的意思。”
“真的会这样么?”伊莎贝拉将信将疑的问。
林有德用力点了点头:“真的会啊,我的前女王陛下。所以我接见带有国家背景的客人的时候,必须要三思而行。”
“好吧。所以你是一点也不打算帮埃及一把喽?”
“我为什么要帮埃及啊。”林有德耸了耸肩,“说起来,本来是美英一起帮埃及,我们帮着以色列。现在英国佬看埃及搞不定以色列,果断变卦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哪有去声援埃及的道理。”
“看起来你对英国佬意见很大啊。”伊莎贝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佬,一般指男人,懂吗,男人。”林有德机智的开始用中文。
而伊莎贝拉显然不打算就这样被林有德滑过去,所以提醒道:“刚刚你说的是德文哦,虽然翻译成中文确实是‘英国佬’没错,但德文里的原词可不区分男女。”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么?”
伊莎贝拉微微一笑,扭头看着窗外。
“这雪真大,景色都看不到了。”
“我倒是挺喜欢这大雪的。”林有德抿了口他酒杯里的拉菲,装模作样的感受了一下,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依然没尝出来这波尔多地区的名酒和勃艮第产区的普通葡萄酒有什么区别。
按理说林有德穿越这二十年,喝了很多名酒,早就该培养出对名酒的品味了才对,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仔细想想也对,林有德在大学里被灌了那么多啤酒,也没成啤酒大师。他还曾经去什么自酿啤酒节打工当现场npc,然后作为福利喝了不少据说融入了酿造者独特个性并且因此卖得死贵的自酿啤酒,但他很遗憾的没能喝出来那些自酿啤酒比大街上三十六块钱一打的青岛高明在哪儿。当然了,万事都有个特例,那一次林有德也喝到了一个特例:他喝到了用生蚝来酿造的啤酒——尼玛,蚝油味啤酒!
林有德喝完很想用打工的工资买一瓶,回去看看用这玩意拌米粉味道怎么样。
总之,林有德对自己的品酒技能绝望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尝出了门道,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个错觉。
伊莎贝拉一直盯着林有德,看林有德对着手中残留的那点拉菲发呆,不由得问道:“那酒真的这么好,能让你回味那么久?”
“那当然,”夏莉的声音从林有德背后传来,法国妹子优雅的来到林有德身后,用手轻轻按住林有德的肩膀,“我们法国和中国一样,都是有着浓厚酒文化的国家,某个不懂酿酒的国家的下里巴人,无法理解也正常。”
“中国有酒文化这不假,”林有德说着悄悄对伊莎贝拉挤了挤眼静,“但是说实话,我个人尝不出那些名酒的区别。当然了,度数差得比较多的时候还是可以凭借胸口火烧的程度感觉出来,但同样烈度的白酒,我就分不出来了。这葡萄酒也是一样,你倒一杯拉菲,再倒一杯罗曼尼康迪(这是勃艮第产区的名酒),一起放在我跟前,我完全分不出来的。”
林有德刚说完,伊莎贝拉就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看来这房间里下里巴人才是大多数,高山流水只能曲高和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