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元成帝伸手抹了抹陈王脸上的血迹,低声道:
“你该听朕的话,那日和孟家冲突之后,便好生留在府中禁足的。”
“若你不出府,何生事端?”
“若你不去大理寺,所有的事情都还有转圜余地,何至于如此?”
他喉间发出一声轻叹。
似惋惜,似难过,又似责怪……
手指划过陈王额间的伤口,陈王疼的眼角一抖,而他原本干净的指尖上瞬间鲜红一片。
元成帝脸上陡然冷了下来,站起身来对着周录说道:
“传朕旨意,陈王与人私贩盐铁、军中制器牟取暴利,且与南梁勾结出卖朝中军情,害死君荣父子及九万南征军将士,其行乖谬之极,其言摇惑众听,其所为等同谋逆,罪不容赦。”
“削其王位,贬为庶民,投入诏狱,克日问斩。”
“其所得银钱,充归国库,与之有关之人,全部送交三司严审,不得有误!”
陈王被人拖了下去,走时犹如断线木偶,被人提着时半声未吭,甚至没有再开口求情。
等到陈王被带下去之后,元成帝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染了血的手。
旁边的周录神情一紧,连忙小心翼翼的递了块锦帕上前。
“陛下,奴才去打水服侍您净手。
“不必了。”
元成帝伸手拿过明黄色锦帕,一点一点的擦掉指尖的血迹。
他动作温柔至极,那双眼更是专注的看着手心,就像是手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