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没有啊。”早见妈妈沉吟片刻,给出一个答案。
单知秋心下有过估量,早见把这件事情隐藏得很好。如果其他人出来揭穿的话,恐怕也会让早见感觉到不适。要是能让早见自己亲口说来,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早见,不要害怕,我们都很想帮你,你能不能说出自己的困难?”
单知秋看着一直低头的早见,目光放到极为温柔的程度。
白钦恩两只脚交叠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时而看看手中的平板,时而抬头看看单知秋和早见母女。
休息室开着暖空调,气氛微燥。
“早见,你不要害怕,警察叔叔也会帮助你的,你看刚才,是不是把颜颜妈妈抓起来了?”围观的白钦恩突然接下单知秋的话,语气轻而柔软。
单知秋抬眼看向黑色的雕塑。他眼中的俊逸群山瞬间化为涓涓流水,随着平缓的语句,向低头的早见传递善意。
单知秋在心中唏嘘,眼前的人很会掌控人心,对于不同身份的人,完全就是各异的面具。只是,他这般对早见循循善诱,背后的意图是什么?
早见的眼睫微颤了一下,她有一些动摇。
陈彦生走到早间身边坐下,隔在早见和白钦恩之间。
“早见,你知道吗?我的妈妈嫁给了一个很坏很坏的男人,因为生下了我,所以妈妈一直忍气吞声。这个男人虽然是我的身生父亲,但是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坏蛋!”
陈彦生用着孩童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单知秋并不了解他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不确定,陈彦生是真的有此经历,还是单纯地为了安慰另一个忍气吞声的女孩,而即兴编纂的故事。
陈彦生的拳头握紧,眼中戾气如雨后湖泊浮起的沉淀烟雾。
“就是这个男人,贪图我妈妈的家族,几乎到了控制我妈妈一举一动的地步。每次这个男人回到家之后,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对着妈妈打骂。他从来不管我的学习,但是却要求我每门科目都要考到第一,不然连我一起打。妈妈若是替我挡下,他下次就越来越狠……”
早见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眼底有一层晶莹闪烁。陈彦生余光感觉到早见的变化——早见很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后来,我和妈妈商议,要怎么逃离这个男人!而且要在所有财产清算的情况下,离开这个男人!”
“然后呢。”早见微急,目光聚集在述说着故事的小男孩身上。
“第一次,妈妈带着我出国,但是失败了。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利用妈妈的亲人作为要挟,而整个家族中,除了妈妈和我,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当我妈妈对着自己的父母说,他是一个恶魔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相信,甚至到了最后,这个男人污蔑妈妈得了精神病!”
单知秋眉毛没来由地跳了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故事?她也不由得想听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味的隐忍绝对不是办法。你看,坏人是不会为自己行恶寻找任何借口的,他们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周围的人时刻保持精神紧绷。长此以往,造成最大伤害的,反而是那些心怀善意,甚至仍旧对那些坏人怀有能悔改的希望的人啊!就算是妈妈担心,如果离婚,我会缺乏父爱,我也要试试。早见,你说,这样的父爱,有了还不如没有,对不对?”
陈彦生目光盯着前方的墙壁,眼中没有太多强烈的情感,仿佛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屏幕正在播放悲伤的剧情,他只是转述出剧中人物的台词而已。
“对,一定要离开啊!这个父亲没有负到自己的责任,还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后来你们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