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时站在门口,“怎么,连见都不愿见我?”
最后,楚江还是进来书房,清冷的书房简直比外面都冷,也没点一炉碳火。
“谁照顾我们二公子的,如此怠慢?”这倒有点儿像反客为主的样式。楚江笑了笑。
“是我自己叫他们退了!”
楚江走了过去,就见满桌子都是画,刚画的,这水迹都没干。画里,是他们俩,从小到大……
他挑起一张看,那是第一次见到重锦,小重锦哭兮兮的抱着树上下不了。
“还记得呢!”很多很多,他都快忘了,重锦倒是记得清楚。
“嗯!”他从来不敢忘记,那少年时的初见,是他迷茫之际的人间曙光。
“长大了,还是爱粘着我!”可不是,这次打仗啊!重锦拎着包裹就偷偷跟来了,把自己的皇子学生都不知道丢哪儿了。
蓝时低着头画着少年——那是十五岁的楚江,第一次站在点将台上,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样子。
稚气未脱的脸上,是傲气、是锐利,手持银枪、稳立擂台。
“对了,今天的事……”
听言,蓝时握着毛笔的手一顿。
摇曳的烛光下,双眸暗潮翻涌,“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你冷静一下,我们好生谈开了可好?”楚江安抚道,他不想和重锦吵。
“哼!”
“重锦,你是盛名远播的学者,皇子的老师,何苦为难一个素昧平生的丫头呢?”
蓝时大手一挥摔了毛笔,‘啪’的一声拍桌而去,怒意恒生。
为难?
“那楚大公子又为何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小丫头如此上心?”
自打一开始,楚鹤眠就护着小丫头,像母鸡护崽一样。
不仅洁癖都不用治了,连他这个打小的兄弟,都抛到了脑后。
“蓝重锦!”楚江看着自己被泼半身衣袍的墨。怒吼一声,惊得屋上瓦抖了三抖。
正在屋外打商量谁进去的青竹红叶吓得浑身浑身一抖,太可怕了,还是不进去了。
蓝时手足无措的站在边上,这确实是他过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江摸了把墨汁,甩袖而去……
他就是太惯着他了,熊孩子就是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