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呼声打破了凤凰台的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朝昆仑境弟子坐的方向瞧了过去,就见嬫嬅杏目圆瞠,一脸惊讶的瞪着清尘。
清尘手中的酒杯还未放下,接收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视线,他微窘的红了脸颊。
“七师兄,你不能喝酒的。”嬫嬅像个管家婆一样挪到清尘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双目含怒的瞪了沧澜一眼。
莫名被瞪的沧澜挑了挑眉,看着对面嬫嬅那副母鸡护仔的样子顿觉有趣,若是这丫头知道自己护得其实是头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到这嘴角不觉扬起,恶作剧般的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嬫嬅扬了扬。
“你……”嬫嬅怒极,握着手中的酒杯就要砸了过去,好在被清尘给拦了下来。
“不过一杯而已,无妨。”清尘不动声色的自嬫嬅手中取走了酒杯,扫了一眼等着看戏的沧澜,好笑又无奈的叹道,“将军与在我见如故,敬将军一杯也是应该。”
“可是……”嬫嬅不甘的还要再辨,她就是不喜欢那个看上去比女人还清秀的少年,什么少年将军,他哪有资格同她如谪仙般的七师兄比。
“嬫嬅,不得对将军无礼。”瑬云严厉的声音隔着清尘传来,同时略带不悦的瞪了嬫嬅一眼,嬫嬅见状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扁了扁嘴咬牙忍了下来。
瑬云起身先朝凤王施了一礼,又朝沧澜施了一礼,面带歉意的说道:“凤王,将军,小师妹不懂礼数,让各位见笑了,晚辈代小师妹赔罪。”
“哈哈哈……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本王倒是觉得这丫头直率可爱的很。”凤王大笑着挥了挥手,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大事,以他的身份自是不必掺和,更无必要放在心上。
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嬫嬅,被凤王如此一赞,顿时面上一窘绯红了两颊,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瑬云作为昆仑境大弟子,又有着监管教导师弟妹们的职责,对于嬫嬅适才的莽撞自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分别敬了凤王和沧澜三杯酒,哄得凤王十分高兴,而沧澜也十分给面子的连饮三杯。
见瑬云又坐回了位置上,千栩出于好奇的看了一眼清尘,朝瑬云问道:“瑬云兄,在下冒昧,清尘公子为何不能饮酒?”
瑬云放下酒杯笑道:“七师弟幼时受过伤,损及心脉,师尊曾对我们众弟子言明,七师弟平日饮食忌酒忌辛辣。”
“原来如此。”千栩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立刻吩咐身旁伺候的仙婢,“去把清尘公子桌上的酒撤了,重新暖一壶茶来。”
“是。”仙婢领命退了下去,很快便替清尘换了一壶茶香四溢的香茗。
清尘动作优雅的为自己满上一杯,举着茶盏凑到鼻下:“六安瓜片,二公子有心了。”
“哪里,清尘公子喜欢便好。”千栩谦逊一笑。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众人重新沉醉在推杯交盏之中,一派其乐融融之相,似乎刚才那段插曲不曾发生一般。
沧澜手执酒杯,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半眯的凤眼流转出一片朦胧的迷雾,似醉似醒,微薄的双唇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心底却是另又一番思量。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还有丝竹声干扰,然而凭她的修为,刚才千栩与瑬云的对话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因此更觉清尘的道行之高,竟连玉虚尊人都骗了过去,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弄出心脉受损的假象。
呵呵……真是有趣,看来她可以找个机会,私下再去会会这“心脉受损”的清尘公子。
始终留意着沧澜的清尘,此刻瞧着沧澜那慵懒却又诱惑的模样,缓缓举着茶盏凑到嘴边,同时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掩去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红光,再抬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饶富兴味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