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对现车这个环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还真难。说简单呢,就是列车编组顺序表上记载的车种车号和这列车货车的每个车厢上的印着车种车号是否相符,一辆车厢一辆车厢的,如果相符就没什么问题,另外,标记着有篷布的车厢上苫盖的篷布张数够不,以及棚车标记有施封的车厢,车门上的铅封是否完好有效。如果破封就意味着这车里的货物可能丢失了,必须找车站的商检员来处理,如果一不小心没有发现,所丢的货物都得运转车长赔偿。
说难呢,就是每辆货车的装载加固情况,0次列车有7辆平车装载着原木,平车两侧插着用于加固的立柱,每装一层原木都用铁丝加固上,一直装到超出敞车的高度,如果装载加固不牢固,列车紧急停车这车原木就可能震散了,极容易发生严重的后果,而运转车长检查车辆的装载加固,一般都是采取目测的方式,只要上部不超高,前后两头的原木没有窜出来,而且都用铁丝捆绑加固了,就算合格,致于装载加固的牢固不牢固,用肉眼是很难出来的,在这环节上,运转车长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从列车尾部走到机次,一列车的车种车号什么的就检查完,与列车编组顺序表上的一致,没有什么问题。这列车辆,计长为42,换算一下列车的长度就是450多米,一会儿给完司机小票后,得从另一侧返回去,查那边一侧的装载加固情况和施封情况,这一去一回就是将近公里的路,沿途各站每次甩挂车作业,都得再检查一遍列车,这一夜肖远航和师傅陶永强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呢。
来到机次。列检的检车人员正在进行着检查车辆的试风作业,机车已经出库了,但是在道岔那边等信号,一会儿才能过来挂头,陶永强拿着列车编辑通知单给肖远航讲解着,这个通知单是给司机的,6、7厘米宽,4、5厘米长,上面记载着列车编组的辆数、自重、载重、总重和计长,并盖着陶永强的职务名章。俗称小票。机务段与铁路局是按照吨公里清算费用,司机的计件工资总分也是按吨公里计算,这张小票就是清算时的凭证。
这时,车号员马洪斌从车的另一侧转了出来,到陶永强说:“陶师傅,车我完了,啥事没有。”
陶永强说:“是的,我也完了,没什么问题。”
马洪斌说:“没问题就好。我回去了。”说着,向陶永强和肖远航摆了摆手,连过了几条铁道就上了三站台,向运转室的方向而去。
时间不长。0次列车本务机车缓缓的开了过来,在距离9道线路上的脱轨器十几米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列车检车人员在作业的时候,需要钻到车辆的下面检查车辆部件,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作业时线路两头的铁轨都上脱轨器进行保护,如果有机车车辆进入这条线路,一压上脱轨器车轮就脱出钢轨不能前行。是防止检车人员作业时,机车车辆进入线路造成人员伤亡所采取的一种强制脱轨措施。
本务机车停在脱轨器以外的地方,等车辆检查人员作业完了之后,放下脱轨器才能进来挂头。陶永强和肖远航走到机车驾驶室的下方,司机从敞开的车窗中到他们就问:“车长,今天编组了多少辆?”
陶永强说:“辆,200多吨,满轴!”说着,把手中的小票递了上去。由于机车车窗距离地面很高,司机在车窗接不到小票,就打开驾驶室的门蹲下伸手接过了小票。
陶永强问道:“大车叫什么名啊?”
铁路上称火车司机为大车,如果司机姓张就叫大车。司机一边着小票一边说:“我叫赵铁志。”
陶永强说:“赵大车,第一站甩挂作业是龙镇站,甩车煤。”
赵大车答应了一声,便坐到驾驶位上,拿出手帐记载列车的信息。肖远航了这辆建设型的蒸汽机车,心里十分的感慨,居然还能到这种早就淘汰了的蒸汽机车,重生真好啊!
陶永强带着肖远航从列车的另一侧往回走,因为回去不用查车种车号和篷布什么的,只装载加固和铅封,所以速度很快,不到十分种走到了守车。这时机车已经挂上了头,站场里的高音喇叭里喊着列车尾部风压5公斤,肖远航知道,这是机车挂头之后进行着试风试验。
守车站着四、五个人还有车站的助理值班员,那几个人一就是路外的,见陶永强和肖远航回来了,助理值班员上前说:“陶师傅,这几个人是我家亲属,晚上的通勤车没赶上,要做你车回龙镇,你给捎着吧。”说着,从兜里拿出一盒迎春烟,递给陶永强和肖远航一人支,并给点上火。
助理值班员是车站指挥发车的人员,整天与运转车长打交道,和陶永强很熟悉,虽然规章规定守车除添乘检查人员、凭调度命令铁路内部人员赶赴现场抢险的人员、以及铁路沿线职工家属就医和采购生活用品外,一律不得乘座守车,但是,铁路内部人员把守车当成了一种内部的福利,因为乘坐守车不用花钱买车票,一般有事外出的时候都坐守车,当然,必须征得运转车长的同意,如果运转车长不让你坐也干瞪眼没办法。
助理值班员的面子陶永强当然得给,吸了一口烟吐出来之后说:“行啊,让他们上去坐着吧,反正也不远,两站地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