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荧拿起手机,找出了一个久未拨打过的号码,思考了几秒之后拨了过去。这是白婉婷以前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使用。
电话通了,可是响了好几声也没有人接听。刚想挂掉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女声:“喂,你好……”
这声音明显不是白婉婷的,梁荧疑惑了一会儿才问道:“嗯……你好,额……我是打错号码了吗?”
“哦,没……没,没打错,你是找婉婷姐吧,我是她表妹,她上洗手间去了。”电话里梁荧听见对方的话音里还微微喘着气,似是刚刚跑动过一般。
“哦,小表妹,我叫梁荧,那等她回来,麻烦你告诉她我找过她。”
“哦……哦……好的。”
“哎……等等!”就在对方刚准备挂掉电话之时,梁荧突然又问道:“婉婷的表妹,你是可可吗?”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对方有些兴奋地说道:“啊,我就是可可呀,你居然还记得我呀,梁荧大哥。”
“呵呵,那能不记得呢,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怎么也来港岛了吗?”
“我才不小啦,我马上都23了。我去年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表姐的公司实习,现在一直都跟着表姐在做事。”
梁荧想了想,最后一次见到可可似乎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想不到这么快都大学毕业了。“好啦,好啦,不管你多大,在我眼里都是个小丫头。等会儿叫你表姐回我个电话吧。”
……
在一间古朴典雅的港式咖啡厅中,舒缓的港式音乐流淌着午后闲逸的时光。在靠窗的的一角,几束紫罗兰的干花,捆扎在墙边,令四周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阿……嚏……”
“怎么了?不会是对这些干花过敏吧?”
“哦,没什么……”
谈话的一对男女,女的衣着光鲜,妆容精致,但显得有些疲惫,男的英俊帅气,神采奕奕,但却是穿着一件有些泛旧的西服外套。两人的神情中显得特别的亲近,但是又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诉说,却又各自深埋心底,只是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他们正是白婉婷和梁荧。
找不到话说的梁荧,时而搅动这咖啡杯里的勺子,往里慢慢的加着糖,时而尴尬的望望四周。他甚至想到了如果现在咖啡厅里播放一曲《最熟悉的陌生人》似乎会更加的应景。
想着想着,正准备拿起咖啡喝上一口,谁想到咖啡厅的音乐陡然一换,竟然播放起了Jacky的《这么近那么远》,梁荧顿时被咖啡呛的不轻。
“你又怎么了?”
“嗯,没什么,好像糖放多了,呵呵……”
此时,Jacky那极具迷惑性的嗓音痛彻心扉般地唱着:一天一天日日夜夜面对面,既相处,也同眠。一点一点逐渐逐渐便发现,纵相对,却无言。我——留着你在身边,心仍然很远,也许终于都有天,当你站在前面,但我分不出这张是谁的脸。我——留着你在身边,心仍然很远,我想伸手拉近点,却触不到那边,就欠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却很远……
好在婉婷听不懂粤语,并不知道歌词的内容,只是梁荧在这般的环境中就显得相对的不那么淡定了……
“你这些时日过的还好吧?”在两人对坐了半天,几句无聊的寒暄之后白婉婷又问道。
“嗯……额,过得还行,虽然很艰辛,但总算是摆脱了长久以来的困扰。”梁荧回想起这一年多来历经险阻,总算是斗败了梁炽武,打赢了翻身仗,不由得表现出轻松的感觉。
白婉婷看着梁荧轻松的神情,反倒有些怨叹到:“嗯,也对,这些年在我们家里的确难为你了,我也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并不自在。现在能够回到港岛过上自由的生活,也许对你来说应该是极好的事情……”
“额……那个……我不是……”梁荧知道自己的话让婉婷误会了,但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婉婷继续说道:“仔细想来,当初我妈那么对你是有些过分了。其实你没什么对不起我们家的,反倒是我们家有些对不起你,要你浪费大好的时光陪我假结婚,还成天遭受我妈的辱骂欺凌,想来是个男人也不会有这般耐性忍受那么多年。”
“呵呵,的确,你妈那脾气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嗯,等等,你是在说我不够男人吗?”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些年的确委屈你了……”白婉婷也没想到自己的话里也让梁荧产生了误会,连忙解释到。
梁荧仔细的看着白婉婷,这个曾经第一眼就让自己觉得心动的女人,曾经和自己离得那么近,如今却又隔的那么远的女人,不觉的叨念到:“你又怎么知道那不是我自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