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好一阵沉默。
石矶轻轻说道:“有一位老巫对我说:‘巫最重要的是巫心。’以前我一直信以为真,今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即便你有了一颗巫心,也不是巫!”
“以前我以为巫最纯粹的是一身巫血,今日我才知道也不是,即便你有一身巫血,也还不是巫!”
石矶整理衣袍,躬身一礼,道:“敢问白蛉大巫,如何才算是巫?还请大巫教我?”
白蛉张口难言,棱角分明的桀骜脸庞瞬间充血,赤红欲滴。
时间在静静等待中流逝,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缓慢冷却,寂然。
“原来大巫也不知道。”
石矶掸了掸衣袍,站直了身子,她目光淡之又淡说道:“我还以为大巫比我兄长后羿大巫,比帝尊大人更懂巫,看来,我又错了!”
白蛉面皮发烫,浑身灼热,如上烤架,烧得厉害。
石矶上前一步,压迫性的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大巫既不懂巫,又不懂我,又有何资格在此乱定身份!”
白蛉胸闷气堵,心中发慌,即便如此,他也没退一步,白蛉脸红脖子粗的怒视着咄咄逼人的石矶,吼道:“我是大巫,我说你不……”
“等你做了帝尊再说吧!”
石矶无情打断白蛉的话。
“你……”白蛉怒火攻心。
石矶轻轻摇头,“你回头看看,十一位大巫,只有你一人站出,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他们不会说?还是就你一人聪明?”
一个个大巫脸色突变,挑事!
白蛉怨气极重的怒视众巫。
一句话转移矛盾。
飞廉面色一沉,站出来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琴师你的身份暂且不论,百年前祸乱我巫族,害我大兄之事,你当有个交代?”
“交代?”
石矶轻笑:“早已翻过的旧事,你要我如何交代?”
“翻过?”
“琴师说的好轻松?”
飞廉嘲讽,多半大巫冷笑。
“轻不轻松,你们得去问帝尊大人,得去问烛九阴大人,得去祖巫殿问问!”
“你什么意思?”
“百年前,帝尊也未曾说我一个字的错,后来,烛九阴大人走出祖巫殿见到我,也不曾说一字之错,往后百年,我行走巫族大地,祖巫殿亦无定罪更无诛杀令发出,诸位难道以为是诸位祖巫找不到我?”
一个个大巫哑口无言。
“我给不了诸位交代,因为帝尊大人、烛九阴大人、诸位父亲所代表的祖巫殿已经有了定论!”
“等诸位做了祖巫,推翻诸位祖巫大人的定论后,我再来给诸位交代不迟!”
“再等等吧!”
一个个大巫骇然的看着石矶,诛心!太诛心了!
唯玄雨歪着脑袋在认真思考这种可能,他啥时候才能入住祖巫殿当家做主啊?
石矶暗自点头,还是自家徒弟心大,心理素质好!
飞廉溃败,众巫情绪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