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难明真意的尾音托得很长,命悬一线,他仿佛在捋那根悬着石矶性命的线。
“商羊是你杀的?”天帝声音好像紧了一分。
石矶心头一沉,答道:“是。”
天帝嘴角勾了勾,又问:“鬼车是你踩死的?”
石矶眼皮跳了跳,答道:“是。”
又一阵沉寂。
“你可承认自己是妖族?”天帝的声音松了一分。
石矶的心却更沉了,她能猜到天帝为何有此一问,石矶回道:“我本是石精,自是妖族。”
“哦……”天帝难辨喜怒的声音又如悬线拉紧。
“天后三次召你,为何不来?”天帝的声音轻了,却更加危险,甚至有一种天怒,天不容逆,逆者必诛!
石矶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可以跟九炎争辩,可以跟北辰君论理,甚至面对手持金旨金册的天后使者,她也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辩解乃至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可在这位威凌万古的天庭大帝面前,她甚至不敢轻易为自己辩解,因为该知道的,这位比谁都清楚,有理无理全在他一念之间,没人能改变他的意志,至少她不能。
“陛下明鉴。”四个字的答复。
“让我明鉴?”天帝声音带着几分笑声,可其中究竟有几分笑,几分怒,恐怕只有天帝自己知道。
石矶如石雕一般低着头不言不动。
“乱天者石矶!”
如雷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