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些话,他便越过裴宰,径直回了安也院。
只是……奇怪,为何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呢?
鸿嘉君看着自家五弟潇洒离去的背影,简直目瞪口呆。他半响才回过神来,心想:“呵呵,日后有得你哭的……”
回到安也院之后,裴定先是沐浴更衣,然后吩咐既醉将此行去晋州的事整理妥当,还略略看了看京兆送来的情报,便按时上床就寝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俊美无俦略显病弱的裴公子,心中不住地想着:有人去向郑姑娘提亲?郑姑娘要嫁人了?那么她与裴家的五年之约,还算数吗?
如此想着,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唤来既饱,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王希朝是谁。”
有人去向这个姑娘提亲,他总得知道这个人是谁。
……
明伦堂外,郑衡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王希朝,很想叹一口气。
王希朝一脸憔悴,既伤心又不解地问着郑衡:“郑姑娘,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郑家拒亲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已接到家中的书信,道是郑家以家中姑娘出孝不久、不适宜成亲为由,拒绝了这门亲事。
王希朝知道后,心中悲伤痛苦不已。他明白这些都是借口,他很想知道郑衡拒绝的真正原因。
他真的很喜欢郑姑娘啊,真的很喜欢……
郑姑娘那么漂亮,又那么又才学,站在她面前,他仍觉得目眩神迷。
虽则他身世略差,但对郑姑娘是一片真心诚意,她为何要拒绝呢?
见到这样的王希朝,郑衡愣了愣,然后回道:“王学兄,我出孝尚不足一年,实在不适宜成亲。”
章氏拒亲的那一番话,是实情。
见她不似说谎,王希朝眼中陡然闪过了一抹亮光,满怀希冀地问道:“那我……我愿意等几年……到时候,郑姑娘会……会应承吗?”
郑衡不知该说什么。
虽则她不明白王希朝为何会心悦她,但她相信王希朝此刻是真的,她不会践踏这种心意……
尊重这种心意,便是据实以告。
于是,她摇摇头,道:“王学兄,我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几年后,我想我也不会应承。”
如今的她,已不知道什么是情动。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是怎样的。
她对王希朝的心悦,除了感到莫名其妙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听了她这些话,王希朝忍不住退了一步,一脸受伤地说道:“为……为什么?郑姑娘,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还是……哪里不够好?”
郑衡摇摇头,回道:“不是这样的问题。学兄,你很好或者不好,其实都是学兄自己的事,我实在没这种心思。”
王希朝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学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王希朝虽然愣,却不傻。——他知道郑衡的意思了。
不是什么家世,也不是什么时机,只是因为……郑姑娘对他没有这份心。
王希朝觉得眼眶有些热,此刻他竟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郑衡时的样子。
嫣然一笑,让他目眩神迷。如今,他明白了,美人如花隔云端,他怎么都触不到。
在久久沉默之后,他朝郑衡说了句:“郑姑娘,是我唐突了。”
不待郑衡说什么,他便失魂落魄的离开。
裴定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见到王希朝离开,而郑衡,仍是过去那种淡淡的表情。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心头略松。
他正想上前对郑衡说些什么,忽而一阵“扑扑”的声音想起,一只灰翅小鸟落在了他肩上,焦急地“啾啾”叫着。
裴定朝郑衡点头示意,再顾不得刚才想说什么,立刻匆匆下了禹东山。
家中有急信,必是出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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