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言银色缎面的靴子,出现在两人视线之内,守门人低头行礼:“左侍者!”
百褶在还不是神君之时就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时的禅言侍奉于女君座下,高深莫测的修为,威慑整儿三界,现如今这般人物竟然活生生的现在自己面前,倒叫他心里生出了一丝怯意,要是早知道这位在巫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送上前来的,他见守门人行了礼,跟在后面也行了一礼:“百褶见过左侍者。”
禅言挑了挑眉,这守门人对面站的便是那百褶神君?他将对方上上下下都瞧了个透彻,此人眼中不够澄澈,想来内心还不够清明,这样的人他不屑于放在眼中:“你就是百褶?”
百褶行了一个礼,回话:“回左侍者的话,小人正是百褶。”眼前的人竟然是芷幽女君座前左侍者禅言,他暗叫一声不好,不为别的,而是这左侍者,脾气阴晴不定,做事全凭喜好。
禅言见他表面行事还算规矩,也就不好发作:“许久未出迦南天域,这三界内倒是添置了许多生面孔。”
正说话间,迦楼罗也到了,他行走间袖袍翻飞,朵朵金莲绽放于赤足下,他悬踏在一朵金莲之上,俯视着百褶:“你来巫山是有何事?”
百褶深深吸了一口气:“月下神君,私自给神佛牵了一根红线。”他先将事情推到了月下头上,免得月下发现后跟神佛禀明。
迦楼罗向下踏了一步,身后绽放金莲朵朵幻灭:“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百褶将事先编排好的话说了出来:“今日月下神君进月神殿,把小人支开,小人觉得其中有不妥,便暗中留意了。
待到月下神君离去的时候,小人进殿内查看,一看果然其中有极大的猫腻,月下竟然把神佛跟云幕君之女的姻缘线牵到一起,也不知他存的是什么心思,简直是狗胆包天。”这段话他在心里组织过无数次,自认为没有什么漏洞。
禅言没猜到竟然是这般事情,迦楼罗的姻缘线,真是一件糊涂事:“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能言善辩的,照你这么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百褶答的是大义凛然:“左侍者,此事确实是与我无关,自神佛那日把我分配于月下神君座下,让我随他学如何牵姻缘线,我便苦苦央求了几日,他都未曾让我进入月神殿,也不曾传授我任何牵姻缘线之法,只扔下一本小册子,让我自己瞧着。”
“这样便是说月下懈怠了你?”迦楼罗捻动着檀木佛珠。
“懈怠倒是没有,这每日吃食住行,倒也确实安排得妥帖”百褶知道,这泼脏水要适度,什么该泼什么不该泼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你如此说,可敢随我前去月下神殿当面对质。”禅言觉得此人目的不纯,便开口激一激。
百褶言语吞吐:“这个……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这对质,我怕月下神君倒打一耙,冤枉是小人做的。”
迦楼罗:“百褶你所说的,始终是一己之言,没有凭据做不得数。”
百褶咬牙应声:“那好,小人愿意去月下神殿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