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古昌城,旅馆。
七张躺椅在柜台前,一字排开。
宋桢、顾盛、曹云鹤、姚雄镇、匡文、秦云旗、邹璆鸣七人懒懒的躺在躺椅上,每人脸色都有些气血不足的苍白。
他们任由骄阳洒落在身上,或小憩,或看着擂台上的比赛解闷,或发呆,或小声的聊天。
在古昌城的士子们拉帮结派,互相淘汰激烈的混乱局面下,金沙街这一条街反而乱中有序。
金沙街上的士子也有近千人,人数众多,鱼龙混杂,看起来很是杂乱。
但是却依然有许多士子慕名而来,因为在这条街道上,没有持强凌弱,没有以多欺少,没有暗算鬼祟。
在金沙街有过这种行为的士子,即使淘汰了其他士子,获得了名次的提升,但自身也随后必定被淘汰。
这一切都因为柜台前那一排一字排开的躺椅上的七人。
在他们几次出手狠狠整治了这种行为后,金沙街已经开始默认了想要淘汰其他士子获得好的名次,就必须上擂台进行一对一比试的规则。
擂台比试,一两纹银登台,公平公正公开,其余一概不管。
因为宋桢设的擂台,因为他维护的规则,金沙街在古昌城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古昌城金沙街以外的地方,士子们说宋桢七人沽名钓誉,获取声望,但也仅仅只是说说,他们并不敢真的踏足金沙街挑战他们,因为已经有前车之鉴了。
而宋桢他们依然留在金沙街,依然活的滋润悠哉,就知道挑战他们的那些拉帮结派的士子们的下场了。
“明天就是大考的第二月,千里江山图的范围要开始缩小了。”
顾盛从一侧的冰桶里取出冰镇好的夜光杯,里面的葡萄美酒在杯壁上漾出红痕。
他喝了一口,舒爽的哈了一口气,道,“不知道这次大考最终的决赛区是在哪个地方。去年大考是在西域,前年是塞北大漠,前前年是中原,今天估计不是东海就是南疆了。”
“那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乘坐仙舟离开塞北大漠的人过多,而导致仙舟上没有位置。”
宋桢把腰后垫着软垫往上拉了一下,以免椅背碰到背后肩胛骨的伤口。
肩胛骨的撕裂伤口恢复很快,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骨头生长的酥痒感。
伤口愈合的速度令顾盛、曹云鹤、姚雄镇几人诧异不已,搞不懂他这幅病殃殃的躯体为啥骨头生长速度这么快,硬度这么强,感觉十分违和。
“不急,明天才能知道最终决赛的地方是哪儿,万一是塞北大漠火焰山这边呢,咱们岂不是稳坐钓鱼台。”
顾盛小口小口抿着冰凉爽口的葡萄酒,一脸享受,“说实话,喝着火焰山这边特产的葡萄酒,我还真不想离开这了!”
姚雄镇嗤之以鼻,他十分喝不惯甜腻的葡萄酒,就那……也叫酒!
喝了一口灼烧肠胃的烈酒,他舒服的吐出一口酒气,晃了晃酒壶,这才叫好酒!
懒得理会这俩幼稚鬼,宋桢瞅了眼擂台上激战正酣的两名士子,还有台下神情兴奋的近千名士子们,他心中有一种充实和满足感。
不自禁的摸了摸乾坤袋,现在里面有一枚和田玉佩,三株肉苁蓉,三十七枚培元丹,还有一千四百两纹银,三百八十文铜钱。
那一株青龙参与二十几枚培元丹都被他用来温养身体的伤势了。
但原本六百两的纹银足足翻了一倍还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面前的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