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心里也一阵反胃,似吐不吐的,也跑到小胖子身边一阵干呕。
樊小兰心里也难受起来,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事说穿,其实不知道不是都吃的挺欢实的吗?
所以人家说难得糊涂,很多事不要刻意去寻根究底,弄明白了,反而是一种痛苦。
……
一梅午睡了会儿起来,樊小兰还坐在门上,手忙脚乱地对付她的鼻涕。她不停地扯着纸去擦鼻涕,而她的鼻涕就象永远也流不尽似的,不停地流淌着,她的脚下是一地的纸巾,鼻子也被揪的通红。
可是面开了,咋办呢?樊小兰使劲醒了几下鼻涕,以为这下该安生一会儿了,可是她刚洗了手才摸着面团,那些该死的鼻涕们,又争先恐后地流淌出来了。
她只好仰起头,象个瞎子似的摸索着揉面,还是不行。
她又撕了两个小纸团堵着两个鼻孔,无奈鼻涕们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她叹了口气,向着站在石榴树下,搓着雪玩雪球的一梅叫道:“然然妈,帮俺揉揉面,捏几个馍中不?恁看,俺这实在是不中啊。”
一梅看她的滑稽样子,实在是想笑,又忍住了。樊小兰是个小气的人,犯不着为这惹恼她。
一梅说:“行啊,只是我怕弄不好,你得坐门上当技术指导。”
樊小兰边醒鼻涕边说:“咋不中啊,陈志不在家,只好麻烦恁了。”
两个人喷着干着,一会儿馍坯都做好了。烧着水,又上锅蒸,两锅白白的又软又香的馍很快就蒸好了。
晚上,陈志吃着又白又软的馍,看了一眼不断擦试着鼻涕的樊小兰问:“馍是恁蒸的?”
樊小兰说:“咋啦?不好吃吗?”
陈志扔下馍,哼哼着说:“好吃的很,还有鼻涕的味道呢!”
小胖子一听,也扔了馍,又拖着哭丧腔埋怨说:“俺妈,恁这不是恶心人吗?中午吧,苋菜不洗直接放锅里煮面条吃;晚上流着鼻涕还给俺们蒸馍吃……恁还叫不叫俺们吃饭了?”
樊小兰生气地吼道:“咋啦,嫌弃老娘啦?不叫恁吃咋啦?就不叫恁俩吃,一顿两顿也饿不死恁,全当是减肥了!”
一梅在屋里听见,忙出来要对陈志爷俩解释。
樊小兰拦住了她,气呼呼地说:“俺的鼻涕都淌馍里了,咋啦?爱吃不吃!”
“好好好”,陈志连声说,“恁铁的很,俺们不吃,恁自个儿吃独食吧……”
又招呼小胖子:“走,俺爷俩去十字街口喝张家的羊杂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