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鹤只是贴着墙壁,躲在暗处,见他们都出去了,脸上挂出一丝轻笑,几步到了箱子旁边,从怀里取出火镰火石,摩擦了几下,点亮了一根纸捻子,对着锁眼看看,见只是一把普通铜质广锁,不免暗自发笑,又自胸前的兜里取出一嘟噜钥匙来,嘴里叼着火捻子,一只手抓着锁,一只手把钥匙一个个插入去试,试了几次,只觉得这一次松动了些,来回再拧几下,松开锁,在上面连拍三掌,只听“啪!”的一声,锁头应声而开。
太白鹤将箱子打开,只见黄澄澄的金子盛了大半箱,借着一点微光,闪烁的太白鹤双目难睁,太白鹤伸手拿过刚才几人扔下的布袋,大把的装了起来。直到装得满满的才罢,又将木箱锁好,将布袋扛在肩上,疾步到了石门前,仿照老和尚在左侧石壁上连击两掌,石门又缓缓升起,他也不等石门开完,只能容下自己时,便俯身钻出,又匆匆走到大门处,他并没看见老和尚如何打开大门,然而,这些机关对于灯花谷天下第一大盗苗飞羽的大徒弟太白鹤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摸索了一会儿,只在右侧石壁上,用力一掌,石门便开了。
他依然不等石门开完,即俯身窜出,他刚刚出了假山,只见对面有四人匆匆过来。前面为首的老和尚也顾不得平时的从容,抬头正见太白鹤出来,抬手怒指道:“大胆贼人,竟敢偷到老衲这里来了!你还不快快放下东西就缚吗?”
原来,这几人出了密室,又回到后堂,说了几句话,三人正要走,老和尚拿起酒壶准备给三人满上,最后喝一个壮行酒,谁知,酒壶竟是空的,几人顿时差异,猜测不好,才急匆匆往后面密室赶来,正好遇上太白鹤。
太白鹤身背重物,又深知这几人绝非等闲之辈,无心恋战,也不答话,往旁边闪过,急急到了一处花墙下,纵身过去。那后面几人也纷纷越过花墙,紧紧追赶,太白鹤沿着大致方向,直奔与肃羽下榻的禅房,到了房门口,直闯而入,一把拽住正熟睡中的肃羽,便拖拉着出屋。
二人到了门外,只见那四个人已经到了院中,气势汹汹的逼过来。太白鹤拉着肃羽,躲过老和尚的凌空一掌,急往院墙方向奔走,却又被少堡主腾身过来,双眼寒气四射地挡住,太白鹤与他对了两招,肃羽才完全清醒,眼见两个白衣人又齐齐的挥双掌扑过来,肃羽摆身形将他们挡住。
一人挥掌直击肃羽的胸口,另一人挥掌直奔他的小腹,肃羽看那双掌,风声呼啸,而且一个掌色雪白,一个掌色乌黑,甚是怪异。肃羽虽然习练了些日子,只是实战极少,一时吓得他忘了还手,连连后退,直贴在太白鹤的背上。
太白鹤怒道:“每日里教你的本事呢!只管退干什么?”
肃羽才明白,与二人对阵在一处。怎奈二人武功不弱,又是二打一,肃羽年龄还小,筋骨力道不足,没有几个回合,躲过对方一掌后,却被另一人一脚踹出老远,“吭哧”一声摔倒在地上。二人暗喜,又疾步飞扑上来,肃羽在地上,见他们又至,知道不敌,突然想起紫罗姨妈那满天飞舞,凌厉无匹的长绫来,忙匆匆解开腰带,待二人近了,他突然翻转而起,将手里的腰带飞起,直往二人猛扫而去,
肃羽突然掷出一条黑影,往他们袭来,二人不知为何物,急忙后撤。待看见肃羽手里甩出的只是一条腰带时,二人真是又气又怒,其中一人低低的咆哮一声,挥舞一黑一白双掌,披风而至,肃羽侧身躲闪,同时手里一抖,腰带直袭对方的面门,那人冷哼一声,侧脸躲过,一探手将腰带抓住,用力回拽,肃羽脚步踉跄,却死死抓住,并不撒手。那人见拽不下来,干脆双手抓住,用力回拽间,又发力甩出,想把肃羽抖落出去,那股力道瞬间将肃羽抛起,他身体悬空,抓握不住,撒手扔了腰带,一头惯到房顶上去了。
这边,太白鹤与少堡主,老和尚对阵,正打得吃力不已,突然见肃羽被甩,飞入房上,心里暗喜,也一个急撤身,纵身上房。一把拽住肃羽,如飞般在房顶上几个纵跃,扑入暗夜沉沉的寺外去了。
二人一路乱跑,不知过了多少草丛,树林,翻了多少土坡,高岭,只累得太白鹤通身大汗,嘘嘘带喘。回头望去,那四人,还依然如深夜幽灵一样,白衣闪闪,僧袍起落,紧随在后。太白鹤自知难缠,那肩上的金子也是越来越沉,不得以,边走边将布袋打开,在地上拖曳,淡淡的月光之下,黄澄澄之物,拖拖拉拉地倒了一地。待一袋子全空,太白鹤冲着后面叫道:“你们的东西我已经还你们了!不要再追了!”
谁知,那四人到了他倾倒黄金之地,只留下老和尚去拣黄金,其余三人,依然速度不减,紧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