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猗猗听见,急转身,见肃羽正站在暗处,双眼含笑,瞅着自己。
她立时高兴起来,几步跑到他的身边,抡起粉拳在他手臂上轻轻捶打了一下,喜道:“你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偷偷溜走了呢?哈哈,走,我们赶紧烤叫花鸡去啦!哈哈”
说罢,大笑着,一手又提起荷叶,黄泥,一手拉着肃羽往火堆边上走。
通天炮与罗汉脚躲在少帮主身后,见肃羽忽来忽往,形同鬼魅,各自面露惊惧之色,小声嘀咕着,畏畏缩缩,不敢靠近。待叫花鸡在火堆里烧好,凌猗猗把它取出,敲开外面已经干了的黄泥,一股浓香顿时在小院里弥漫开来。
凌猗猗把鸡放在油纸上,先撕了一只鸡腿,凑到自己鼻子上嗅了嗅,道一声:“好香!”
才递给肃羽,肃羽推辞了几下,凌猗猗只是不答应,只得接过。凌猗猗见肃羽吃得香,不禁得意,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又拣了鸡翅,鸡爪递给通天炮与罗汉脚二人,他们接过,也不说话,挤到一边墙角处吃去。凌猗猗见他们如此乖觉,听话,甚是奇怪,也不去问他们,只是与肃羽边吃,边说笑,肃羽看着他们的样子,自然明白,也并不说破。
如此几日,虽然每日有吃喝招待,凌猗猗天天相陪,怎奈肃羽心里想找了无痕拿回至宝,又不放心陆蕴儿,借机催问凌猗猗查找了无痕的情况,她也只是笑呵呵地宽慰他几句,肃羽又不好勤问,弄得他七上八下的心事难平。
这一天,凌猗猗正在院子里与肃羽说笑,她坐在磨盘上,远远看见通天炮与罗汉脚呆在院墙外面,晒太阳,偶尔探头探脑得往里面看一眼,便赶紧缩回去,二人也不打闹拌嘴了,较从前安静了许多。
凌猗猗觉得奇怪,便询问肃羽,肃羽才把那日晚间之事一一说了,凌猗猗又好气又好笑,叹口气,转而又笑道:“我自小他们就跟在我身边,全心照顾我!就如我的家人一般,以前,他们天天胡闹,没有静时,十分讨人嫌,如今看他俩安静的样子,又挺心疼的!不如我们想个法子,作弄他们一下,然后再挑明了,免得他们吓出病来!哈哈”
罗汉脚与通天炮正靠着墙,偶尔偷偷瞅一眼院子里的肃羽与凌猗猗,小声嘀咕。通天炮细声道:“罗汉脚,你如果确实看见那个白脸小子在我身后,神出鬼没的,才误伤了我,我就不怪你了!不过,我也感觉我打他时,他不躲不闪,突然就没了!我行走江湖,遇高手无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我看他形容俊美得又太过了!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会不会是遇到……”
罗汉脚眨眨眼,不解道:“遇……到什……什么了?”
通天炮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鬼啊!”
罗汉脚吓得一蹦而起,大声惊骇道:“鬼啊!我们……赶……赶紧跑吧!”
通天炮急起身把他按住,从新靠在墙边,附耳低声道:“小声点!别让他听见!少帮主还在和他一处,我们不能逃走!”
罗汉脚已经脸色更变,双腿打颤,道:“我……我看这个……小白脸,脸也太……嫩太白了!一定不,不,不对头,你看我们怎......么办?”
二人正小心商量对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冷风扫过,二人寒意顿起,四处瞅瞅,并不见什么,又低头商量,通天炮刚张嘴说话,只见罗汉脚只往后缩身,一把抓住通天炮,两手乱指道:“我,我,我刚刚看……见,一个影子飘,飘,飘过去了!”
通天炮吓得汗毛倒竖,急起身,探头往院子里看,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早没了肃羽与凌猗猗的身影。
通天炮大叫一声:不好!迅疾拉着罗汉脚往院子里跑,他跑进院中,站在磨盘边上,连喊几声少帮主,却无人应答,急切之下,又直奔后院而去。刚到后面,只听他们栓鸡的窝棚旁边的荒草丛里,传出轻微的**声。
二人疾步到了跟前,只见凌猗猗满脸血迹,倒在草丛之中。二人过来将她扶起,呼喊连声,才见凌猗猗微微睁开无神的双眼,微声道:“你们不要管我,快逃,羽哥哥,他,他是……”
说到此,突然眼睛睁大,单手指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