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对众人说道:“好了,就这么安排吧,现在也快天黑了,今晚大家伙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也不用太早,就卯辰三刻出发。耿参谋,你和我去挑选那五十个人选吧。”
一众人吃了顿热腾腾的晚饭,五十个人选也已经挑选妥当,李延将五十个人分成五个小组,安排姚乐、霍三和郭崇韬各带一组,又从吴远雄麾下抽了俩个带其余两组。俩人一个叫燕朗,身段极为灵活,爬树攀墙更是如履平地般,另外一个打小爹妈双亡,连正经名字都没有,大伙都叫他六子,一把短刀使得颇是有道。
其他人各自准备,李延则带着五十人在一片空地上训练,所谓训练,就是教一些近身格斗擒拿技巧,还有协作配合作战、手语。训练极为顺利,一个时辰大伙就已经掌握个中技巧,有些末梢,还要在后面途中历练才对。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一众人回到营地,营地内不见一点亮光。这也是李延要求的,此处距离河邑不算太远,以免招摇惹来是非。
李延行经一处,七匹狼眼里闪着绿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留下霍三后,让其他人各自去休息。
霍三道:“公子,真没想到,若不是狼王,那六匹还都不好控制。”
李延道:“现在驯化得怎么样了?”
霍三笑着道:“拉着雪车勉强可以控制前行了,就是还不太配合。”
李延点点头道:“明天得将它们分开了,因为有两部雪车要拉。”
霍三点点头道:“这样正好,我从六匹里面挑了一匹跟狼王作对,明天就把它俩分开,哪只听话哪队就有吃的。”
李延听罢连忙摆手道:“可别给饿死了!”
霍三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会,公子放心好了。”
这时,打穗山深处传来一阵狼吼,顿时间这六只狼坐立不安,也都个个仰起头颅发出刺耳的长鸣,惊得整个营地本已歇息的兵将大都钻出洞子来瞧。
吴子严披着大氅从洞内出来,走到李延跟前大声说道:“怎么了?”
李延一脸无奈地耸耸肩膀道:“我哪儿知道,怕是穗山深处也有狼群吧。”
霍三说道:“肯定是了,这狼的势力范围很明确的,听这声音少说也有两三个群呢。”
吴子严望着穗山的方向,悻悻地说道:“怕是后面的路途不好走吧!”
李延也望着那个方向说道:“走到这一步了,一群人还怕禽兽不成。放心吧,早点歇息,明早进去山里才知晓。”
群狼与营地的六只互相吼叫了一会后,又恢复了平静。而穗山那边,偶尔还能传来一些声响,或是惨烈的嘶鸣声,或是猛兽的怒吼声,为雪夜徒添了层悲壮。
卯辰,早起的兵甲已经在捣鼓着早上的吃食,铁锅与火堆冒起的热气与炊烟交织在一起,飘忽到空中后,又与晨雾相融,天色还是黑的,烟雾便显得极为诡异。
李延出营房时,大伙都已经整装妥当,依次排队在往木碗里盛着羊肉粥。郭崇韬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碗,跑到李延跟前就递了过来,嘴里说道:“公子,我给你打来了,趁热喝!好喝!”
李延接过碗,高皱眉头道:“我自己去盛就行了。”
郭崇韬讪笑着答道:“我以前是卫将军亲卫,习惯了。”
李延点点头道:“好吧,你也赶紧去吃吧。”
见郭崇韬离去,李延端起碗喝了一口,登时瞳孔放大,一股浓烈的羊膻味扑鼻而来,倍感提神,差点就吐了出去,对这个时代的饭菜真是无比灰心,心想也只能如此了,物资匮乏,怕是很多品种的作物都没有引进,单靠那几片老姜提味,能好到哪里去。硬着头皮将剩下的羊肉汤全部喝下肚,赶紧从包里捏了点三七粉涂抹在牙齿上,自水袋吸了口水,再捏了点盐巴丢进嘴里,咕噜咕噜漱了几下,人才稍微安神。
卯辰三刻,东方已经放亮了一条光线,在一座丘陵顶部,一大队人马踩着滑板站立着。前方穗山,云雾缭绕,肉眼所见,只能看到一片盘根错之的林木。
李延对耿孟孙道:“我们一路直着往西对吧?”
耿孟孙点了点头。
李延道:“好,耿参谋,你和那五十人与我走前头,子严兄你与王兄做中军,滑雪技艺不好的全部放到中军,远雄哥,你就殿后吧,每队之间保持半里之距,不能跟得太近但也别拉得太远,俩人一个并排,依次成队,我们这三百多人,怕是得有好几里长,这样,每队安排三个司信员,要求会口哨,拟定一个哨音彼此联系吧!”
吴子严点点头道:“这个我来安排。”
见一切准备停当,李延长吸了口气,抬手指向穗山,喝道:“出发!”
李延沿着丘陵坡道,第一个冲出,耿孟孙紧随其后,霍三与姚乐俩人,各牵着一条铁链,拖着两部雪车的七匹狼也滑了下去。
不一会工夫,李延等最前面几人都已经没入了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