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冰慵懒之态顿敛,忽的起身,莲步轻点,裙裾款款,身体飘然而出,房门也不及带上。
“受的什么伤?”温玉冰娇艳的面庞恢复了冰冷,目光凌厉,一边迅疾而行,一边急问跟在身后的林晓晴。
“弟子也瞧不出来,峨嵋派的贝女侠也过来了。”林晓晴声音娇媚,语气低沉,语速甚快。
她口中所说的贝女侠,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的亲传弟子贝锦仪,水云派与峨嵋派相距不远,而派内弟子皆是女子,峨嵋也乐意与之结交,故常有往来。
“贝女侠?她怎么来了解?”温玉冰步履快捷,几句话的功夫,已走到了楼梯口。
身形高挑窈窕的林晓晴见马上就要下楼,忙飞快说道:“是贝女侠将青雅送回来的!”
她口齿伶俐,说话虽快,却吐字清晰,如吐玉珠,柔媚悦耳。
沿着楼梯,师徒二人如同一朵白云,冉冉飘至楼下客厅中。
淡紫色的地毯,大厅颇为开阔,正中两排桌椅自门口摆至北墙那幅画下,画中一位少女站于苍松之下,唇边横笛,凝望着脚下的云海,飘飘有仙气。
画下一张红漆方桌,桌上置有两只青瓷花瓶,光泽清亮,颇为精美,瓶中插着两束不知名的素洁鲜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大厅中,令宽阔的大厅增添了几分女子气息。
此时,客厅正中聚着数人,温玉冰的三位女弟子皆在,还有一位身着青衫的温婉女子,中等身形,秀美如江南女子,腰际悬着长剑,正是峨嵋派的贝锦仪。
她们正围成一团。束手无策,面色焦急的望着躺在地毯上的女子,那女子一身淡紫色长衫,与地毯融为一体。
见温玉冰自楼上下来,四弟子杨玉琪已明眸发红,忙道:“师父,快救救青雅!”
“慌什么!”温玉冰面色如常,冷漠如昔。叱了她一声,向秀美的贝锦仪拱手道:“贝女侠有礼了!”
贝锦仪带着成熟的风韵,拱手回礼,歉然道:“温掌门,惭愧,没能护得贵派宋侄女地周全!”
温玉冰摇了摇头,一边走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青雅,一边轻声问道:“出了何事?”
“九江城出了一个灭门惨案,我奉掌门之命,与另一位师妹追捕凶手。不成想。此人武功诡异高强,我与师妹不敌!……若不是青雅拔刀相助,怕是凶多吉少。……但青雅也中了他一掌,开始还好好的,却不料,伤势越来越重!”贝锦仪随着温玉冰俯下身去,樱桃小口娓娓道来。
温玉冰神色不动的点了点头,探手拿起宋青雅的皓腕。
宋青雅正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汗水涔涔,将额前刘海打温,紧贴于额头,整个人如浸在热水中沐浴一般。
在诸女亮晶晶的明眸注视下,温玉冰的黛眉越蹙越紧,默默放下宋青雅热得烫手的皓腕,叹息了一声,将她淡紫地单衫前襟揭开,月白的亵衣已经被挑破,两只玉碗倒扣般的雪乳洁白晶莹,顶端粉红的樱桃娇艳欲滴。
她们俱为女子,没有什么顾忌。温玉冰的目光马上被玉乳中间的一个血红掌印所吸引。
肌肤白皙如玉,掌印鲜红如血,极为刺眼,掌印略略下陷,如同烙在其上,令人看着不由心中一颤。
温玉冰伸手比了比,这只血红掌印有她两个巴掌大,显然是一个大手的男子。
“这是什么武功?”温玉冰黛眉紧蹙,自言自问。
身边的贝锦仪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虽出身名门大派,却也并未见过如此诡奇的武功。
“水……水……”紧闭着眼睛的宋青雅忽然喃喃出声,轻声"shen yin",秀美脸庞红如抹了一层胭脂,眉头紧蹙,露出痛苦之色。
冰冷而性感地杨玉琪此时眼眶盈泪,紧咬诱人地丰唇,恨不能以身相代,宋青雅是她的大弟子,感情极深。
宋青雅的喃喃"shen yin"很模糊,杨玉琪却已听清,马上起身,自旁边桌上拿起紫砂茶壶。
“玉琪,稍润润嗓子就行了!”温玉冰忽然伸手,冷静地望着她一眼。
杨玉琪流着泪,点点头,将柔荑攒起,呈鹤拳状,将茶水倒入掌中,再把葱白似的手指伸到宋青雅的嘴边,让茶水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下。
她们不明病情,不知忌不忌水,自是不敢给宋青雅贸然喝太多的水。
“水……水……”宋青雅原本娇嫩的樱唇已经干裂,如同久旱之地,流入她嘴中的水已经无法咽下,溢了出来。
杨玉琪心痛如纹,微微抬起弟子的头,相帮她咽下茶水,紧咬着下唇,目光哀哀的望向师父。
温玉冰黛眉紧蹙,面色沉重,重重叹息一声:“唉——!……热毒已入五脏六腑,……玉琪,给青雅服下霁雪丸了吗?”
“已经服下了,可不管用!”林晓晴也红着眼睛,在一旁说道,伸手探了探宋青雅的脉相,低沉地道:“师父,热毒越来越厉害了!”
“师……父……,师……父……,热……,好热……”宋青雅无力的倚在杨玉琪的怀中,模模糊糊的喃喃低语,勉强的睁眼,想要看清师父,却无法睁开,半闭的眸子透着迷乱的目光。
“青雅,青雅!”杨玉琪娇躯颤抖,泪如雨下,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滴至宋青雅通红的脸庞上。
“师……父……,难受……,青雅要死……死了!”她忽然微微颤抖起来,似是打着冷颤,声音大,也清晰得多,旁边的人都能听清。
周围地诸女皆是心中酸楚,明眸盈泪,却又有心无力。这种无奈,让她们不由痛恨自己的无能。
温入冰忽然盘膝而坐,坐到宋青雅的身侧,将倚在杨玉琪怀中的娇躯扶起,沉着脸对杨玉琪道:“扶正!为师试试压住热毒。”
若她有把握压得住这股狂烈肆虐的热毒,早就开始动手,探脉之时,她已试过。自己的内力遇到这股热毒,如雪遇沸水,根本无济于事,但如今已是无计可施,再不试试,怕是宋青雅很快便香消玉殒。。
杨玉琪匆忙点头,顾不得抹去泪珠,将怀中地大弟子轻轻扶起,将她上半身的长衫褪下,仅留一层月白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