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人见到,多是茫然目呆,怅然若失,见此剑法,不由自思,若换成自己,怕是两三招也招架不住。
葛正明的剑法实刁钻古怪,众人观看,皆觉心中发冷。实是怪异的很,每一剑的角度,皆违反人们的想象,诡异莫测,防不胜防。
两人棋逢对手,剑来剑往,如电光轰掣,剑影闪烁,泛出一股惨烈的杀气。厅内众人看得目不转睛,几乎忘了喘气。
方老爷子与方碧青方碧云三个更是心悬在半空,忽高忽低,忽上忽下,惴惴不安,紧张若死。
正当众人看得舍生忘死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啸,“嗤”地一声,似是暗器破空之音。
“当”“当”两声清响,人们这才发觉,快如闪电地两柄长剑,竟同时跌落于地,方碧琳与葛正明呆呆而立,有些未反应过来。
“怎么了?”
“怎么回事?”
人们议论纷纷,转头四顾,实在不明白,两人正打得激烈,为何忽然丢掉了各积压的佩剑,突兀之极,不由泛起荒谬之感。
“咳咳……”萧月生端坐于桌旁,伸手捂嘴,轻咳了一声,吸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蛊,漫不经心的遥遥伸手,按向跌落于地上窄一宽的两柄长剑。
本已静静躺在地上的两柄剑顿时轻晃,随即升起,仿佛被两只无形的手握住,拿起,慢慢走到近前,交到了萧月生的手中。
无翼而飞地两柄剑似是长着眼睛,缓缓落到他手中,如此诡异地景像,大厅内的众人自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不禁怀疑自己眼花。
萧月生行事固然低调,但也不乏高调之时,高低只是随自己的心情,任意而为,从不在乎常人地目光,也不管此举是否过于惊世骇俗。
萧月生将两柄剑分别递于杨玉琪与柳清泉,以目光示意,让她们送回各人的手中。
两女盈盈起身,素手执长剑,袅袅娉娉,曼妙动人,分别来至葛正明与方碧琳跟前,将长剑缓缓插向两人腰间的剑鞘。
方碧琳并未抗拒,任由柳清泉将长剑插回自己鞘中,点头微微一笑,算是谢过。
葛正明却神情紧张,他被杀父之仇冲盈胸间,杨玉琪勾魂慑魂的容光仅令他呆了呆,随即身体绷紧,硬下心肠,伸手去拦杨玉琪的玉手。
他是前来报仇,岂能任由对方摆布,抵挡住鼻间传来的淡淡幽香,右手箕张,探爪抓向杨玉琪的素手,想要夺剑。
杨玉琪淡淡一笑,却清冷异常,冷艳傲人,仿佛风雪中的寒梅,素手微颤,妙至巅毫的躲过他的一抓,陡然轵快,影子一晃,剑已归鞘,素手地残影仍存。
周围紧盯着他们观看的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咋舌不已,如此奇快的手法,若是与人对招,谁能躲得过?!
将长剑各自归鞘,两女转身,袅袅的一步跨出,倏然出现在萧月生的桌旁,似是缩地成寸一般。
这两手奇功,令大厅内的诸人心中一片空白,实在难以尽叙心中的震惊,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萧月生潇洒的起身,一身青衫,磊磊落落,略一抱拳,向四方拱了拱,不疾不徐的说道:“在下水云派萧南秋,与几位师妹游历天下,恰逢其会,遇到方老爷子五十大寿,特地前来恭贺,实在不想如此吉时,染上血光。”
他声音清朗如下,不疾不徐,却悠悠缓缓地传至每一个人耳中,仿佛便在他耳边说话,厅内的诸人一听,浑身一畅,如沐春风,也觉其人内功高深之极,只是与刚才遥擒长剑之举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萧月生放下两手,复又坐了下来,淡淡的瞥了葛正明一眼,洒然一笑:“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位崆峒派的葛少侠又何必急在一时,扰了大伙儿的兴?!”
“这是在下与方无病的事,阁下最好不要插手!”葛正明冷哼一声,心中凛然,实在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横插一脚,竟敢不将崆峒派放在眼中!
萧月生似是未听到他的话,面色温和如故,缓缓而道:“素闻崆峒派拳法惊人,剑法绝伦,有此机会,自是要讨教一番。”
萧月生笑了笑,抚掌一拍:“……嗯,这样,若是葛少侠能在我小师妹剑下走过五招,在下自当拍手走人,不理此事,水云派从此闭山不出,……如若不然,葛少侠还是去忙该忙之事罢!”
他的话,宛如一颗炸弹,令厅内嗡嗡作响,低声议论。
萧月生的口气实在太大,五招之数,听起来颇有些侮辱人之意,令人实在难忍。
柳清泉盈盈站了起来,萧疏影不在,她自然便是小师妹。
她清如潭水的明眸眨了眨,冲众人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复又坐下,表明自己便是小师妹。
虽然气质优雅雍容,但她清潭般的明眸一眨动,自然便泛起了纯真烂漫的气息,使人观之生爱。
如此情形,葛正明已被逼得再无退路,若不敢应战,便显心虚,岂不是说,自己的崆峒剑派,竟然挡不住五招水云派剑法,崆峒派的颜面何存?!
他虽是瞒着师门长辈私自寻仇,但对于崆峒派,却是感情深厚,自是极力维护其声誉。
“好——!……这可是你说的!”葛正明狠狠的答应,脖颈青筋微露,似在声嘶力竭的说话一般,但声音却是低沉沙哑。
“萧先生,这……”方老爷子来到萧月生身旁,露出几分为难,眼神中却透着感激。
前来寻仇之人乃崆峒弟子,无数的好友却无一敢出头相助,偏偏初逢乍见的萧月生直接面对面的抵了上去,他心中岂能不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