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因为一件杀人案没有破,冯献平才被调到保密局,可这事透着古怪,冯献平是因为案子没破才被调出***局的,按说应该是犯了错误,该是贬,但没想到调到保密局后却还升了一级,成了正科级的局长。这就让人看不懂了,县里当时流言满天飞,说他冯献平包庇杀人犯,为了封口,才升他的官的。
其实就算是升了一级,副科级的主管刑侦副局长比正科级的保密局长的权力要大多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之所以会把他升半级,也有安抚的意思,反正进了保密局,想要再调出来,已经不太可能了。芙蓉县国家保密局是一九九二年成立的,上一任局长是干到退休才离开这个职位,现在四十八岁的冯献平接任,恐怕也要发扬这个传统了。
高杰现在要提的这个案子就是当初那件杀人案,当时杀人案由冯献平主管,死的是县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死在家里,是被人掐着肚子窒息而死。案件并不复杂,嫌疑人也有,其中最为重点的嫌疑人正是孙建功的小儿子孙保国。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件案子在查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干扰,一开始光是为孙保国做不在场证据的就有好几人,这还不算什么,抽丝剥茧本来就是警察的专长。但是从***局上级领导带来的干扰,就不是冯献平和高杰所能抗衡的,冯献平被直接调离***局,新上任的刑侦副局长把这个案子交给其他人,让高杰干瞪眼。当时他手中新接的几个案子都是局里的重大案件,他的精力一下子就被转移,等到他有时间再来查护士被杀案时,所有的证据都变得烟消云散。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努力,一直在暗中调查,但那件案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一直没有找到孙保国,就算是到现在,县里再也没有见过孙保国出现过。有人说他出了国,也有人说在省城见过他,还有人说,孙保国其实一直就在县城,只是整一容,换了另外一个身份,总之,说什么都有,但什么都没有根据。
“高杰,这件事暂时我不希望你捅到朱代东面前去,没有真凭实据,捅过去也没用,他刚来,需要一个稳定的局面,不可能为了这件陈谷子烂芝麻的案子而与袁庆民、张书军发生冲突。”冯献平见到高杰脸上倔强的表情,劝慰道。
高杰沉默不语。
“今天叫你来,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保密局要扩编,我想从***局调几个人。”冯献平说。
“真的?师父,能不能把张文锁、周兰生、贾兴佩他们调过去?”高杰眼前一亮,这几人当初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刑警队的骨干分子,但冯献平调离***局之后,他们也被相继调离县局,全部被冠以加强基层业务水平的帽子被调了下去,而且这几年,都没有得到任何升迁,张文锁混的最好,也就是个派出所副所长,在***系统,副所长连个屁都不是。
“我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你跟他们去沟通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来保密局。”冯献平点了点头,这几个人当初都是刑警队的骨干,现在到了基层派出所,每天就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去调解纠纷,而且只要张书军在***局一天,他们的命运恐怕就很难改变,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来保密局,至少在这里,他们的能力能得到发挥。
“这没有问题,张文锁可能不一定会来,但是周兰生、贾兴佩肯定会来。”冯献平笃定的说,他当即拿出电话,给三人打了传呼。
很快,周兰生的电话第一个回了过来,他晚上在派出所值班,收到传呼,马上就回了电话,“高队,能跟着冯局干,哪怕是扫地我也愿意啊。”他在派出所受够了鸟气,要不是想着这是个铁饭碗,早就走人了。
贾兴佩的电话也一样,周兰生的电话刚挂断,他的电话马就打了进来,他今天更惨,这么晚了还在村上调解村民纠纷,办完事在村主任家吃饭,晚上寒风萧萧,他还得骑着边三轮回去,这样大冷的天,骑摩托车就是受活罪。
贾兴佩可能身边有人,说话没有周兰生这么干脆,只是说一切听高队安排,这就已经足够表明态度。最后打来是的张文锁,他有些迟疑,说这件事得仔细斟酌一段时间才行,高杰也明白了他的态度,只要张文锁愿意在派出所干,他也不想把他们调出来。
“李连积、胡子桐呢?”冯献平问,这两人也是从刑警队调离的,当时也在一起办人民医院护士被杀案,但他们只是调离刑警队,一个到了交警大队,一个去了治安大队。
“他们两人现在还可以,李连积到了交警大队,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胡子桐到了治安大队,还成了副中队长,听说跟张书军走的近。”高杰叹了口气,说。刑警队很苦,办案经费少不说,要是碰到棘手的案子,更是没日没夜的连轴转,李连积有时间还经常会回刑警队坐坐,跟兄弟们吃顿饭喝次酒,胡子桐这两年已经很少见到他的人了,同在一个局里上班,却很少会见面,这已经很说明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