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没再说话,沉默筑成的围墙横在他和于渊之间。
于渊关掉手机,“季风,我不是研究所的人。”
沈珪摆了摆手,“我可是研究所的老叛徒了,渊哥,是不是?”于渊给面子点了点头。
季风回头看着被面,放在被子上的手收拢又松开,松开又收拢,手指来回摸着布料。
“她不会死。”
于渊和沈珪对视了一眼,各自解读这句话的含义,明明只有四个字,带来的信息量却是太惊人。
“她死不了,她的身体受到创伤后能快速恢复。”
“多快?”
“很快,大伤口几分钟,小伤口我猜立刻就能好。”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只有她、我、你、沈珪知道。”
于渊转头问沈珪,“你们研究所对夏辞要做的研究计划启动了吗?”
沈珪摇头,“还没开始,祖父推迟了计划,但是代表们给的压力很大,你知道那几个人,都是疯子,对比而言,我比他们可正常太多了。”
可是你也很奇怪啊,季风心里默默吐槽,像个科学怪人。
沈珪接着说:“所里已经做好了关于夏辞的研究方案,很多很多,现在就等她来了。”
于渊低下头,把手轻轻放在了左膝上。
“怎么,突然开始愧疚把人骗过来了?”
“我带来的人,我负责。”他这么说,沈珪反倒是笑了。
“你一个人恐怕不太行,季泽还没拉拢过来吗?”
“他太固执。”
“恩,那人做兵器会是一把好手,看起来就是死也不会把组织秘密说出的好汉。”
季风听到老哥的名字不动声色地听着,不过当着他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地谈论老哥好吗。为什么突然都看着他了?喂!这种看着砝码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这艘船伪装成私人游艇缓慢地在海中绕圈,二十米长,双层,很豪华,名副其实的超级游艇,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它所在的这片无人海域。
晚餐之后林慕白走出房间透气,此时天暮,船也悬停,太阳落在海平上要往下沉,倒映着海水火红一片,波光粼粼,橙黄色的光从大块云朵之间的缝隙笔直落下,仿佛是被魔法阵召唤出来的。
这就是太平洋,它有时波涛汹涌,乌云密布,十分可怕,有时十分寂静,波光粼粼,它似乎比其他海洋更辽阔,也更荒凉。
夏辞穿着宽大白色短袖坐在船头甲板上吹海风,她头发上有若隐若现的薄荷味,顺着海风飘来,他头发上也有,来自船上浴室提供的薄荷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