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上前拉着她蹲下,手指拂开头发,没有看到黑色发根,“说谎。”她好像受了委屈一样,声音闷闷的。
虞韶光就着蹲下的姿势仰着头看她,“哎呀,你真聪明呢。”像在哄小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救我。”于渊拉起虞韶光,“跟林逾静救沈周一样,只不过运气好,被抢救了回来。”
夏辞从这短短数语中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显示屏上他是灰色的名字,为什么他不想让她上机甲。
失控过的精神力、险些丧命、无法驾驶机甲,会让经历过的每一个人都心有余悸。
眼前笑得温温柔柔的姐姐就不害怕吗?她有多强大,又有多伟大,才能一次次登上机甲面对危险迎面而去。
“这一次我来。”她说这话时眼神坚定又干净,身后的太阳在海平面上撒上一层余晖。
她以为于渊会考虑很久,或者拒绝,没想到他只说:“好,去换衣服。”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随着夏辞走进船舱,于渊对耳麦说:“把血瓶给夏辞。”
等他结束通话,虞韶光的侧脸映在夕阳中,“其实你就是在等这一刻是不是?等她说我来。”
“是。”
“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改变她。”
“没有,我只是改变了我的方法。”
“如果不是我了解你,肯定会以为你是个坏人。”
于渊勾起嘴角笑了下,又握住她的手,“她以后要面对很多件这种事,不能有弱点,我们不会一直在帮她。”
“你好像在养孩子,就差说——爸爸妈妈们老了,你要自生自立。”
“你说是就是吧。”
在夏辞换完机甲服,一个工作人员带着她走进一个洁白的房间,“我在门外等你。”工作人员说。
“你不进去吗?”
“他不喜欢陌生人,进去拿血瓶吧。”
夏辞推开门,很正常的一个房间,跟所有住家客厅没有什么不同,房间中心铺着圆形白色厚毛毯,墙壁上挂着液晶显示器,一个小男孩在显示器前玩《最终幻想》,夏辞认识他,一个半月前他们在船上见过。
“血瓶在桌子上。”他没回头接着打游戏。
桌子上堆着一堆零食,她拨开薯片袋,看到一个白铜罐,上面刻着繁复兽纹,很沉,说明罐壁很厚。
“我拿走了。”
“恩,用时把血倒出来,就像我上次那样。”
“有什么用?”
“能让海洋里的生物安静。”
“你的血有毒?”显示屏上的人物倒地。
“你的血才有毒!”他怒而转身,夏辞感觉他比上一次见面年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