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过后,我们开始继续赶路。对面的队伍肯定是辫子男他们,无论是为了抢占先机,还是自身处境,我们都要比对方先进去才行。
石阶很陡,所幸我们哥仨已经开始适应,三人像姑娘一样,学会点着脚走路,随后的一两个小时,我们越走越高,而且如我所料,石阶是围绕着“鼎腿”螺旋开凿的,我们已经绕着走到了后面。
到后来周围一片漆黑,很难再能分清方位,只是茫然的看着前面的路在走。
我已经没有开始的恐惧去看下面的万丈深渊,专注和肌肉乏力让我全身暴汗,他们俩也都是,我们走走停停,衣服就在这期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到后来我们已经各自解开了绳索,牵在一起固然安全,可三人的速度就要保持一致,而且绳子长度有限,稍有不慎,在黑暗中绊到绳子上就容易摔跟头,有两次大头都因为脚钩在绳子上,差点摔下去。
怕墓里的明器被辫子男那伙人掏空,解开绳子的大头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快速且疯狂的攀爬,还不时的催促我们赶快,我怒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摔下去狗屁都拿不到。”
“掏这么大的土,要是毛都捞到,老子下半辈子就得以泪洗面,还不如死了痛快。”大头在前头喊。
我叹了口气,拿这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没办法,心底算了算,从距离上看,我们应该离上面不远了,也许用不到一个小时就能上去。
我又想到了汉生,也不知道这家伙哪去了,会不会发现了辫子男,跟在他们后面?那伙人很谨慎,怎么会突然发射照明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还有老何,我们一趟入蜀,原本定的速去速回,可从客栈后院的井窖下来,湖山堡垒,木宫,迷魂凼,再到翻山越岭的下龙坑,已经过去许多时日,恐怕老何早都急疯了,以小何的性格,拉龙山阁的人去堂口要人都说不准。
我叹了口气,双方最好不好起冲突,希望他们能遇到领带。若是火拼起来,两败俱伤,获利的也是曹家,而且这个时候龙山阁对自家堂口出手,传出去名声也是糟的,刚刚稳定下来,一定不能再有风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爬到了转弯的地方,这会儿离上面应该很近了。
我摸索着台阶向上走,就看到大头这家伙坐在台阶上,估计是走累了在歇脚,我嘲笑道:“以为你不知道累呢,咋的,活驴也没劲了。”
正说着,头上转弯后台阶的位置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傻逼,你他娘的跟谁说话呢?”
瞬间我后背鸡皮疙瘩无法抑制地全部立了起来,浑身僵直的不敢动弹,大头见我没回答,又带着手电退了回来,我看见转弯有光撒过来,一下子就瞥到那个坐在台阶上的东西。
光在它后面,我看不到它的表情,但能肯定是个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不声不响的蹲在台阶上,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大头在前面,赵顾在后面,它又是从哪过来的?为什么我们一点感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