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率柴油发电机的声音响彻山林,引得那家犬野狗狂吠的同时也让人心烦意乱。
清爽的夜风挟带着赫连洛河和胡家仙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二女在灯光的映照上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三人就那么并排躺在洪家屋顶上,各怀心事地欣赏着漫天繁星。
赫连洛河和胡家仙似乎都有话要跟陈凤喜说,但是碍于对方的存在,她们只能是将想说的话藏在心底。
陈凤喜感受到了两人心情的变化,大大咧咧地说道:“不用担心,从安阳县城到临水乡再到盘山村已经布下了天落地网,别说是人了,就算是鬼来了也没用!”
胡家仙蓦然从躺椅上坐起,神情凝重地看着陈凤喜说道:“冥界女神和圣囚不是我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巫门、陈家和武家的人。”
赫连洛河一脸赞同地坐了起来,沉声说道:“家仙姐姐说的对,与使枪的比起来,这使刀的更难对付。”
陈凤喜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慢步走到了房顶边缘,朝着正在院子里头收拾着烟叶子的洪盘山叫道:“山爷,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洪盘山不以为然地应道。
“我本来就是夜猫子,你呢?”
“那发电机太吵人了,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喝两盅?”
“咱俩?”
“当然不是咱俩,咱们去祠堂里头找黄老爷子喝两盅。”
“陈村长,我知道你在心啥,我劝你还是别瞎想了。老酒鬼这辈子只认两种东西,一是酒,二是好酒!”
“嘻嘻,不试试怎么知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陪你去一趟!”
洪盘山收拾起家伙什,披上小褂就走出了家门。
陈凤喜三人顺着柴火堆走下来的时候,洪盘山正好出门。
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四人来到了灯火通明的祠堂,四人赶到的时候,那酒鬼黄正闷闷不乐地坐在祠堂门外的台阶上喝着酒,不难看出,这家伙被那个安装在祠堂后面的发动机吵得够呛。
“老酒鬼,喝两壶?”洪盘山大大咧咧地吼了一嗓子。
酒鬼黄瞅了洪盘山一眼,悻悻地说道:“空着手到我这里找酒喝,你脑子没出毛病吧?”
陈凤喜笑眯眯地说道:“今天先喝您的,明个儿我加倍还您!”
酒鬼黄欣然起身:“这话我爱听,屋里有椅子,自己搬!洪老头,这有酒没肴咋喝?回家拿点咸菜和肉干去!”
洪盘山悻悻地说道:“就你事儿多,一会儿三生娘就送来了!”
听到这话,陈凤喜不由就有些好奇起来,这出门的时候也没跟三生娘打招呼啊?她怎么就知道把酒肴送来。
陈凤喜正纳闷的工夫,就看着背着孩子的三生娘端着个盖垫走了过来,三大碗下菜和两大盘子肉干,从那菜相就可以看出,这咸菜和肉干的味道会很不错。
赫连洛河和胡家仙十分自然地走进祠堂里面搬出了桌椅板凳,酒鬼黄则是从里头拎出了一桶散装白酒和三个大碗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这可是散装茅台,明天别忘了还我!”
“瞎扯**蛋,一块五一斤的破酒也有脸说是茅台?”洪盘山没好气地骂道。
酒鬼黄抻着脖子叫道:“咋,我说是茅台就是茅台,你不喝拉倒!”
“没事儿,今天喝多少,明天还双倍。”陈凤喜欣然接过了酒桶和酒碗,直接就倒起了酒。
“先干为敬!”陈凤喜端起一碗酒就倒进了口中。
“你这是喝酒呢还是喝水呢?”酒鬼黄阴阳怪气地给了陈凤喜一句。
“对我来说都一样。”陈凤喜不假思索地说道。
酒鬼黄没好气地叫道:“吆喝,挺狂啊!听你这意思,你好像挺能喝啊!”
“还行吧。”
“还行是多行?”
“要多行有多行。”
“那咱爷俩今天就比划比划。要是我输了,这酒不用你还了。要是你输了,你在村里当村长的这些日子可得管够我的酒!”
“没问题!”
酒鬼黄和陈凤喜开了战,这洪盘山和三个女人一样成了看客。
这一老一小喝酒都是一个路子,根本不咽,一端碗、一仰脖就是一碗酒。
一桶十斤装的酒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两人倒完,这喝法,难免会让旁边人有些担心,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时候谁要是上前劝,那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好小子,可以啊,等着!”酒鬼黄把最后一碗酒喝完后,一脸不服气地走进了祠堂,当他拎着一个用油纸封住的棕色酒坛走出来的时候,洪盘山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急声叫道:“老酒鬼,你搞什么,陈村长还有正事,你打算喝死他啊!陈村长,别跟他喝了!”
酒鬼黄得意洋洋地指着手中的坛子说道:“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初步估计至少得有个七十五度,怎么样,敢喝吗?”
陈凤喜撕了块肉干,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啥不敢的,不就是酒嘛!”
酒鬼黄身子不觉一怔,兴奋地叫道:“好小子,有种!来,今天就让我看看,咱俩谁能喝过谁!”
酒塞打开,那刺鼻的酒味儿便是扑鼻而来,酒鬼黄说得七十五度恐怕还是保守估计,就冲这接近酒精的味道,这酒就不只七十五度。
面对这种酒,两个人谁也不敢豪饮,皆是一碗分五口的喝着,每一口酒下吐,两人都是会在第一时间撕一块肉干扔在嘴里抵御一下那辛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