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侯?”饶是见惯大场面的杨大太太也是惊得站起了身,立刻惊觉自己失态,才歉然一笑,方又落座,“夜姑娘,当真能够让永福侯出头,此事若有永福侯主持大局,必当万无一失,我与外子也定当竭尽全力。”
“有太太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夜摇光点头,“去年便闻钱夫人有孕,算算日子月份应当不浅,太太与钱夫人私交甚笃,可知钱府何时添丁。”
“正要与姑娘说起这事,我那妹子半月前便已经产子,是一个哥儿。”杨大太太语气颇为惋惜,“才七个月便早产,好在我那妹子养得好,哥儿虽然早产,但还算安康。”
“怎么会早产?”钱员外人到中年,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孩子,且还是正室夫人的嫡子,并且他们也是恩爱夫妻,还不捧在手心?
“都是那妾室闹得。”杨大太太语气不愤,“这男人啊在外花眠柳宿我不管,可别给我带回家里闹心,只有那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家宅安宁才能兴旺,不过我那妹子也算因祸得福,经此一事钱员外将几个侍妾打了,也算是熬出头了。”
夜摇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杨大太太会和她说这些,是想着她没女性长辈,怕她日后不懂这些,才会借此婉转的教她。不过夜摇光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时代,杨大太太能够打理偌大杨府,让丈夫一个有名分的侍妾都没有,并且还一直得到夫君的尊重,也算是成功女人。
杨大太太只当夜摇光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点到为止便正色道:“我那妹子正托人传信与我,让我若是等到夜姑娘回来,便请夜姑娘为她那刚刚出生的哥儿取个名,几日前她派人来寻过夜姑娘,可夜姑娘外出未归,把生辰八字也留在了这里,夜姑娘给看看。”
夜摇光也不推辞,接过纸卷展开:癸卯年丙辰月丙午日己亥时。
这个八字夜摇光粗略的算了算?年1.2两、月1.8两、日1.6两、时o.6两,总数为五两二钱,按照袁天罡算法,竟然是一个高寿有福之人。因为感激钱员外送来了梅花树,所以夜摇光先推算的乃是这个孩子的命好不好,而不是公式化的直接取名字。
“太太放心,我明日便修书一封令人送去钱府。”
钱夫人见夜摇光的面色一直没有变,便知晓这个孩子的命应该不差,于是将另外一个匣子递给夜摇光:“这是钱府给夜姑娘的酬金。”
夜摇光也没有客气的接过,然后开口告辞:“湛哥儿去了孟府有事,我原是为了粮食一事寻太太,天色不早,便告辞了。”
知道夜摇光要去孟府,杨大太太也就没有挽留,而是派了人送夜摇光一程。到了孟府,夜摇光恰好赶上了午饭。
“我可是掐着点,就等着上门蹭饭。”夜摇光被管家带到饭厅,孟博和夫人卢氏还有孟恒正在招待温亭湛。
“盼都盼不来,倒是希望夜姑娘多掐几次点,我这儿新聘了一个江南的厨子,快来尝尝江南的口味。”卢氏连忙亲自起身招待夜摇光。
“恒哥儿,这是你摇姨。”既然孟博和温亭湛以平辈相交,那么孟恒自然是晚辈。
“摇姨,恒儿好久未曾见你了。”恒哥儿虚岁已经五岁,孟博亲自给他启了蒙,现在规规矩矩,声音清清脆脆,令人喜欢的小包子一枚。
夜摇光和蔼的目光落在恒哥儿身上,蓦地目光一变。
“怎么了摇摇?”温亭湛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