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如果她是妈妈,今天走出孙建华的大门,她会高兴的飞起来,因为终于摆脱那家人了。
可是妈妈想的却是,她再也没有娘家了,从今往后,她要过着明明有爹娘,却过着没爹娘的日子了。
秦大木和周美丽对视一眼,也没上前。
这个时候他们安慰什么都是无用的。
周美丽其实是能体会孙茹的感受的。
只不过她比孙茹幸运,娘家对她还不错,虽然也偏疼兄弟,但是没有孙茹嫁那么过分。
孙茹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
她慢慢站起来,可能是因为哭的太久的原因,刚站起来那会儿差点没站住。
秦大勇扶着她,孙茹这才站稳。
“大勇,我们回家吧。”
她现在只想回家。
“好,回家。”
**
与此同时,法华寺。
江承吃过早饭就开车来到了这里。
和恩师傅已经在庙堂里等他。
“江施主,请坐。”
和恩师傅跪坐在蒲团上,指着不远处的凳子。
江承道了声谢,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三百块钱,放在香炉旁,随后在和恩师傅对面坐下来。
“和恩师傅,这是您给我的戒指钱。”
不管他信不信鬼神之说,但他知道他要做一个有信用的人。
和恩师傅苍老的手指拨动着佛珠,“江施主,没必要拿这么多。”
江承:“也没有多多少,算是那天对您失礼的赔罪。”
和恩师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露出弥勒佛笑容,“江施主客气了,今日江施主过来,是问我如何摘掉秦施主手上的戒指吧?”
虽然不想承认,也不愿相信,但是江承还是不得不承认,一切都在和恩师傅的掌控之中。
“我想知道,那枚戒指,为什么戴在秦瑟瑟手上之后会缩小?”
“如果我说,戒指是你父亲准备的,你信吗?”
江承自然是不信的。
“如果是我父亲准备的,他为什么不给我,反而让你交给我?”江承望着和恩师傅,目光探究,“虽说我父亲信佛,但是他也不会舍近求远。”
和恩师傅脸上露出一抹难过的情绪,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他低声说道,“因为你那时候已经不在他身边。”
和恩师傅声音很轻,江承没有听清,“您刚刚说什么?”
什么不在他身边?
谁不在谁身边?
“没什么,”和恩师傅道,“这只戒指很有魔力,如果是一对天生注定在一起的人戴上的话,就会取不下来。”
江承皱眉。
“那你的意思是,戒指要在秦瑟瑟手上戴一辈子了?”
问完,江承才注意到自己关注的点不对,他猛地看向和恩师傅,“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和秦瑟瑟注定会在一起?
和恩师傅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原是你侄子的未婚妻,现在却要和你结婚了?”
“我侄子不喜欢秦瑟瑟。”
江承如是说,“和恩师傅,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您也无需多言,说重点就是。”
礼佛的人总是神叨叨的,原本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要加上前因后果。
“重点就是,如果是以前的秦瑟瑟,她会这么甘心和你侄子退婚吗,她会在和你侄子退婚之后,又答应和你结婚吗?”
“这些,你应该都想过吧。”
江承是想过。
但是后来父亲那句‘你知道我为了你和瑟瑟的婚事付出了多少吗’得知,秦瑟瑟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父亲一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秦家才会答应秦瑟瑟嫁给他。
不过,秦瑟瑟也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最起码,他能看出来,她对江颂没了任何感情,而且,活得也越来越精彩。
“江施主,想不通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你,会是陪伴秦施主一生的人。”
闻言,江承笑了。
一生?
这个词对他来说是不是太奢侈了。
他的一生,会有多长?
他如何能够陪伴秦瑟瑟的一生?
江承站起来,“和恩师傅,别的我也不多听了,您就告诉我,秦瑟瑟手上的戒指,如何能摘下?”
马上就要开学了,不能带着戒指上学啊。
别人会怎么想她?
和恩师傅捋着胡须,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你。”
江承皱眉,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只有你能摘下。”
和恩师傅补全了后面的话。
江承眯起了眼,“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江承愣住。
“不信的话可以回去试试。”
和恩师傅脸上挂着惯有的弥勒佛笑。
江承深深的望着眼前的老和尚,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别的情绪,可是并没有成功。
“那就谢谢和恩师傅的开导,改日我会来这里添香火。”
和恩知道,这只是江承随便说说的,下次再见,估计是五年后了。
**
走出法华寺,江承仰头望着太阳,想着和恩师傅说的话,嘴角不经意划过一抹淡淡的弧度。
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陪伴她一生的人。
他一个将死之人,能陪伴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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