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炉就一下摆出来六个?!两个宣德真品,一个康熙,两个雍正一个乾隆,真是厉害啊!你看这雍正仿的水准倒是最高,跟宣德真品看上去毫无二致啊。”
两个人站在明亮的展柜前,对着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六个泛着黄光的古铜香炉在品头论足。
“嘿,汪老,您过来看看这对珐琅彩凤尾尊,康熙官窑的!”一个中年人招呼正在驻足观看一只雍正官窑釉里红大碗的老者。
老者有点不舍的离开面前的展柜,一走过去双脚就又被粘住了。“这器型可太少见了啊!哎,小梁,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一只差不多的来着?是在国博吗?”
“呵呵,汪老您忘了?咱们是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见着的啊,国博没有这个器型。”
“对对,是在台北故宫。可这成对的,应该算是这世上的孤品了吧,这承简博物馆的藏品还真是不能小觑啊!”
“可不,人家这私人博物馆的玩意儿,可比咱们这些公立的都档次高了一大截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围着地中间的展柜慢慢的转着圈,还不时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旁边的一位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问他:“老吴,这个跟咱家的那个很像啊,你看是不是差不多?”
眼镜男人叹道:“差不多?差大了啊!人家这翠毛蓝太白尊可是正经康熙官窑的,咱家的要是能跟它一样,那你早就住上汤臣一品的房子了!”
“这个就能换套汤臣一品的房子?!”
“不光能换,还有富裕呢。不过谁也不傻,会拿这宝贝去换个水泥房子,搁我我是打死都不会换的。”
“那你成天花钱往家弄那么些瓶瓶罐罐的干啥?有看好的房子咱多买两套不好么,这价钱都蹭蹭的涨。”
“这是文化!这是传承文化好吧。你那些破房子早晚有一天得跌的稀里哗啦的,这些宝贝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啊!”
“咱家的又没有人家的东西值钱,搞来有啥用?”
“钱钱,你脑袋里就有钱,好像我缺过你钱花似的。咱家的那个虽说值不上一个亿,那好歹也是能值个百八十万的,而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升值的。”
“行行行,一说这个你就都是理了。”
像这样的窃窃低语,在很多个展柜前都在进行着。忽然一个稍大的声音发出来:“我靠!这特么简直就是壕的没有人性啊!”这是一个胖胖的家伙,看着展柜里摆了三层的小杯子发出的感慨。
他面前的展柜里分三层展出了十一只各种款式的压手杯。摆在最上面的是三只大明成化年官窑的小巧晶莹的白色杯子。正是这一组三只成化年的压手杯让这位没控制住的来了一句。
收藏圈谁不知道拍出两个亿天价的那只成化鸡缸杯?这明晃晃的并排摆着三个,而且明显比那个鸡缸杯还要精致漂亮,这不是想把人刺激的瞳孔出血么?
胖子见展厅里的人都在扭头看他,连连朝四下里点头作揖,表示道歉。
在另一个展厅里,骆云峰和常春华陪着陆岩松和谢元礼、冯旭这三位,正围在一个展柜前交谈着。
“冯老,您确定这口缸是成化官窑的?”陆岩松隔着高透亚克力板看着眼前的九龙海水纹的直口缸问到。
冯旭点点头:“院长,这成化年间虽然官窑出的基本都是小器型,可资料记载中也能看到是烧造过为数不多的大器型的。”
他指着透明罩子里的直口缸接着说:“您从这青花料子到施釉的厚度来看一下,是不是跟咱们院里的那只成化青花将军罐是完全一样的?”
“呵呵,冯老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可没有你的那份眼力啊!”陆岩松先自谦了一句。
谢元礼在一旁道:“院长你也别太过谦虚了,你也是专攻瓷器出身的,这可瞒不了我们俩,呵呵。”
“嗯,我看着也是所有特征都和成化青花的特征完全吻合!既然冯老也是这么认定的,那这口缸应该是目前已知存世的最大的一件成化青花瓷器了。”
“呵呵,老陆,这家伙算妥妥的一级国宝了吧?”冯旭问。
陆岩松环顾四周看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骆云峰的身上。“小骆啊,国宝这两个字放到外面值钱,在你这里可就不值钱了啊!”
“陆院长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小子我没大明白啊。”骆云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