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倾也在好奇,这个女子竟敢在自己面前不行礼,整个大徽估计也拉不出几个来。而且她那日在紫梁街上说的话确实让自己意外。既然她不向自己行礼,他又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强求。
“本王还以为姬先生的弟子是男子,却没想到是位小姐。”夜云倾点点头着对苏北鸢说,周身的威压尽数收回,只剩慵懒之气。
苏北鸢站在床边回答:“家师收我为徒也是偶然,且我天分不高,不一定能为王爷看出什么。”
夜云倾说道:“无妨,还是请姑娘给看看,看过再论。”
苏北鸢点了点头,接过纪兰手中的箱子,放在褥子上。
谢圭在一旁说:“苏姑娘请坐。”
早有人搬了凳子在苏北鸢脚边,苏北鸢坐下。谢圭行了个礼,带着纪兰倒退着出了房间。
苏北鸢从箱中取出一个脉枕,随意的说了一声:“手。”
夜云倾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脉枕上,苏北鸢将袖子向上撸了一下,两根纤长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深吸两口气,调整气息诊脉息。
夜云倾在这时也斜眼打量苏北鸢。
这个女子身量纤长,乍一看极是惊艳,尤其是她的双眸极美。她的样貌和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太一样,其他女子脸部线条大多是细腻柔和,五官的界限不是很清楚。她脸部的轮廓分明,线条清晰,面容精致,百媚俱生,是那种只需一眼便能夺走目光的明艳。此刻她歪着头诊脉,丝毫无女子的小家碧玉之态,从她身上看出来她一定是个娇养着长大的人,可这样的女子,不在大宅子里生活,却跑出来学医。
手腕上她的指腹触及清凉。夜云倾的视线停在苏北鸢的手腕上,刚刚她将袖子向上拉了一下,露出半截皓腕和一只白玉镯子,镯子上用红珊瑚镶着几朵梅花,夜云倾看着有几分眼熟,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苏北鸢诊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收回搭在腕上的手指,翻过夜云倾的手,看了看他修长的手指,又起身看了看他的下眼皮。
夜云倾觉得有些窘迫,他还是头一次这样诊过脉,况且苏北鸢离他如此近,她靠近的时候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梅花的味道。虽然他是王爷,但她好像一点也没有拘谨的样子,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苏北鸢笑着直起腰,说道:“王爷,您这是有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