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做一团成什么样子!别耽误了我的祭神大典,还不快把他们抓起来。”南宫慕玄怒吼道,咬牙切齿地加了一句,“要是坏了我的好事,你知道后果。”
“是,是!”涂县爷佝偻着背快速鞠了两个躬,猥琐地跑了过去。“抓起来,抓起来!”他在风中嘶吼,像一把尘封已久的箜篌硬生生被优伶拿来演奏。
大批官兵举着带有红缨帽的矛逼了过去,推推搡搡,怨声震天。几番对峙,那些渔夫气焰倒是越浇越旺,空着手的都随地捡了些家伙,被一阵翻涌的怒火教唆着,只想往前,只想肉搏,局势越来越乱。
南宫慕玄拧着眉,眼角眉梢不经意间往身后的牢笼瞥去,涂青槐着实是个好戏子,她颓唐地趴在木底板上,黏腻的一缕缕发丝完完全全遮蔽了她的面容。他的目光又移向笼子旁边的小厮,四目相对,微微致意。
南宫昭雪思虑片刻,飞身越下枝丫,站定后,凝神瞧了牢笼中的女子几眼,眉眼一转,匆匆逃离了。
“有诈,速离!”灵卷隐匿于风中,飘向另一端的姬绝尘。
“哐当!”重物落地的声音,艾浅心头一紧,突然自己也猛地被放到了地上。
此刻,一全身被黑衣笼罩的人从大树后现身,他抱胸在前,一黑脸面具挡住了下半张脸,但单从他露出的眼睛便知道,他正放肆地笑着,月牙弯弯一样的眼眸,瞳孔却寒气逼人。
“你是谁?”狱卒紧张兮兮地问,“这可是今日祭神大典要用的贡品和装饰物,太子爷亲自操办的,你怎么敢拦太子爷的路?”他故作威风。
“我是谁?告诉了你也没用,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那个女人我要定了!”他放声邪笑,眨眼间便移到跟前,他身上并未佩戴任何武器,右手往前一伸,直接卸下了狱卒的佩刀。
“好汉,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女人?没有的事!”这两下身手一露,狱卒们都心知肚明,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没有就没有吧。”他又轻笑着,却手起刀落,割开了他的喉咙。
“啊!”剩下的人免不了放声尖叫。
“一个一个来……”
他将那把鲜血淋漓的破刀掷向大海,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原本金黄的阳光透过纷纷扬扬的水珠,全变换成五颜六色的碎钻。法力低微又如何?虽无法,光练术,勤能补拙,解决你们这些喽啰还是游刃有余,但……
他擦擦手上的血迹,会心一笑,拖着黑布袋子走了。
沿海一小破屋。
“你瞧瞧你,瞪着个眼干嘛?是我救了你啊!”黑衣人径自邀功,语气玩味。
“呜呜呜……”艾浅的嘴还被堵着,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色。
“差点忘了。”他抱歉一笑,扯掉了那块破布溜子。
“南宫翎,你有病吧!”她痛痛快快骂了一声,瞳孔渐红,仿佛一团冬日里最兴盛的火焰。
“既害了我,又来救我?你还真是格外看重我。”她冷笑着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