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笑得欢乐,但互相都能察觉到对方笑意之下那深深的怅惘。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王爷单独聊聊。”南宫昭雪摆摆手,那一群人都下去了,屋外的朱漆木门一合上,整个寝殿只剩下了孤寂。
“我想问问关于叶悠扬的事,她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的灵根又为什么会消失?”他也不扭捏,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她是被熹云手下的黑衣人打伤的,这事有我的责任……”南宫翎目光缥缈,说不清楚是隐晦还是逃避。
“那她的灵根呢?如果不是失了法术,她也不会这么脆弱,怎么可能受如此重的伤!”南宫昭雪既然问出口,便是怀疑到了他身上。
“我也不知道她的灵根去了哪里…”他一只手扶着额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紧接着,忽然抬起头问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他显然有些激动了。
“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实情。”他不急不慢地回应,眼眸凝望着他,带着淡漠却不容侵犯的威压。
“叶悠扬出了郦国没多久便受到了残害,我在途中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没了灵根,你应该去调查途中是谁对她下的手?而不是在这里对我阴阳怪气。”南宫翎语气生硬起来。
“你为什么要去郦国?”南宫昭雪审视的目光紧紧锁住了他,“难道不是去找她的吗?你知道她与旁人不一样,所以你处处针对她,你想要捉住她。”
“你说得没错,我是想去找她,如果她不从的话,我会用强硬的手段绑着她去皇宫。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希望她能救回皇上。”他直面他的逼问,从容不迫,但却隐隐有些面红耳赤了,他憋的。
“最好是这样,小皇叔你要知道,我本来是很信任你的,但自两个月前你对我们出手后,那信任就大打折扣了。如果我发现是你害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南宫昭雪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这次大获全胜他应该感谢他,但这并不意味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陛下,还是好好忙你的政事吧,小皇叔在这里只奉劝一句,别忘记你的初心。”南宫翎别过脸去,心中很堵,他会害她?天大的笑话!
第二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南宫翎辅佐政务期间,多有弊病,助长不正之风,念及他迷途知悔,从轻处罚,赐黎王,择日启程前往封地衍国。”
南宫昭雪并不打算留情,将他贬去西郊封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臣领旨谢恩。”阿凛扶着南宫翎下了轮椅,他跪在地上,面色不起波澜。
无所谓了,他本就无所谓。
宣读圣旨的公公带着一大波人走了。
“殿下,眼下该怎么办?我们当真要去衍国吗?”阿凛愁眉不展。
衍国完完全全就是一座空城,相较郦国的贫穷与落后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地位于西郊与南郊的交界处,是和清陵县一样临海的边陲之地。
一百年前的人海大战就发生在这里,当时血流成河,鲜血如注流入湛蓝的大海,目光所及的海域都被染红了。整个县城的人死亡殆尽,现如今城内荒草丛生,几乎快蔓过残破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