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眼睛一眯,狗东西,几百年不见,还学机灵了。
秦阳不为所动,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我想让你去太昊的世界当卧底,最好能潜入天宫,把天宫里里外外都翻一遍,最好将太昊的家都被搬空了,我听说,太昊世界还有一株仙草,你要是能挖走,就是你的。”
“咳……师兄说笑了,我还是听你的,去上古地府那边吧,反正出去历练,也总比被我师父撵着强,你还别说,自从我回来之后,发现的几个地方,都跟师兄的熟人有关,我都不太好意思去转转。”
“恩,去吧,那边没我熟人,尽管折腾,要是遇到府君的一部分,最好直接自杀,这家伙太阴了,我险些栽在他手里好几次,呃,算了,把这段记忆斩了。”
话音落下,秦阳不等张正义说什么,立刻把他说的有关府君的内容,全部斩了,顺带着,还把周围都清理了一遍。
“师兄,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张正义有点懵,他当然知道,是他的什么记忆被斩了。
“没啥,有关上古地府的一些小事,不重要。”
“不重要,师兄你为什么……”
“行了,别为什么了,事不宜迟,走吧。”
秦阳拎着张正义,来到了神树之下,他伸手一翻,掌心出现一座微缩的山峰,指尖轻轻在山峰上一点,刚恢复的一缕道纹脱落,落在了张正义身上。
“有了这个,你去其他世界,就不用担心天劫的事了,去了那边,好好历练,实在不行了,就回来,失败了也没什么打不了的。”
眼看就要离开了,张正义赶忙拉住秦阳,他总觉得哪不对劲。
要是不重要的小事,秦阳为什么谨慎的将他的记忆都斩了,这明显是怕他知道了之后,会被别人知道,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上次面对太昊天帝的化身时,他师兄就是这么谨慎的,但那个是针对太昊天帝的,可没有让自己人都什么都不能知道。
这次人都没见,便这般……
张正义满心纠结,思来想去,等到秦阳就要一脚将他踹进桥的时候,临时改了主意。
他回过头,一脸郑重。
“秦师兄,我想好了,既然我们跟太昊已经对上了,那还是别乱树敌的好,上古地府是属于可拉拢过来,一起对付太昊的,我还是去太昊世界历练吧。”
“还是去上古地府那边吧,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看不顺眼,正好你去挑拨离间,让两边自己打起来最好,太昊世界比较危险,还是算了。”
“不,历练哪有怕危险的。”
“你想好了,可别最后又说我坑你。”
“我想好了,跟师兄无关,我只是想我师父别这么折腾我了。”
“啧……”秦阳摇了摇头:“行吧,事不可为,就自杀了回来。”
说完,秦阳一脚将张正义踹进了桥里。
等到张正义消失,秦阳身旁,一点神光浮现,转瞬那神光仿佛从极远的地方拉过来,蒙毅瞬间出现在秦阳身侧。
“蒙师叔,这样真的好么?”
“大荒对于他来说,太安逸了,他本身根本感受不到寻常修士,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再这么下去,他只有两条路,要么人废了,要么不可一世,太过自傲,终遭死劫。
没有人是不会死的,包括冥皇。”
蒙毅面色平静,缓缓的说出这番话。
秦阳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上一任冥皇,便是死在他手里。
想来,当年的冥皇,便是如此自负,自身永远不会死,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归来,可惜最后还是死的干干净净。
敬畏与恐惧,还是要有一点的。
他也觉得,张正义现在有些膨胀了,看起来什么都不怕,死一次就跟睡一觉一样,毫不在意,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了,最爱的考古,都很久没干了。
其实这就是在走鸑鷟的老路。
秦阳蹲在桥边,嘿嘿直笑。
张师弟还是嫩了点,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他师父的压榨,哪想到,送他出去历练,本身就是他师父的主意。
有一说一,秦阳这次还真的没想坑张正义。
甭管张正义选哪个,都无所谓,只要他默认了是二选一,那就是掉坑里了。
而且,这不是现成的试验品么。
不渡的渡舟,他实在不敢让其扎根在大荒,太危险了。
将整个通衢州挖走,也是个大工程,想要炼化的话,还得先搞定神树。
正好不渡的渡舟,自从被他炼化之后,被他的力量,在壶梁温养着,竟然有一些道纹复苏了。
那秦阳就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将一缕道纹移植,试试看,能不能将其变成一个通行证。
有道纹的,就相当于,随身带着不渡的渡舟,自然不会被天劫针对了。
可这个小白鼠呢,实力不能太弱,太弱的话,压根不会有什么天劫。
实力足够的呢,又没法让人家去当小白鼠。
唯独张正义,史上最完美的小白鼠。
当然,实验是纯顺手。
……
张正义翻滚着,跨越了界限,出现在地底的地火岩浆海里,不等他做什么呢,就先感觉到,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冲出了地火岩浆,吐出来一看,是一块玉简。
上面刻着俩字。
锦囊。
破开封印,稍稍一看,里面是秦阳留下的一些信息。
有关太昊世界的一些事,还有太昊壶梁这边可能的情况,最后再加了一条,让他打探点消息,找一个被太昊困住,名为十二的少女。
张正义手握玉简,笑的跟个偷了鸡的黄鼠狼一样。
“难怪秦师兄不敢在那边说,原来是要救一个什么少女,难怪整这么多花活,早说不得了,还害怕我告诉我那特别强的嫂子么,秦有德可真不是东西,呸。”
张正义嘿嘿偷笑,心里也否定了秦阳在坑他的想法。
原来你秦有德,也有求到我一天。
自认为掌握了大秘密的张正义,立刻来了干劲,左右互看了一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等到他悄悄的溜出太昊壶梁,再次遁出的瞬间,就见一个含笑的女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叠与身前,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