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答应了?”
懒得多说,晨悦彤朝以辰走去,步子逐渐加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喂,你停下,停下!能不能说完再动手?你这是趁人之危!”
“废话真多!看剑!”
一步迈出,晨悦彤跃起,【道剑·沫霜】举过头顶,朝以辰劈下。
在清冷的湖边远眺,能看到对岸昏暗的广场上有一团挥舞的蓝光,视力再好一些,借助路灯那微弱的灯光就能看到还有一团黑光。
只不过所有光线在靠近黑光时都被吞噬了,包括灯光,也包括月光。
黑光与蓝光相互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能隐约听到清脆的剑鸣。
晨悦彤纤腰扭转,【道剑·沫霜】斜刺而出,如一条毒蛇直扑敌人的脖子。
以辰手腕用力,乌黑色剑把在掌心旋转,一个剑花挽出,【道剑·夜束】由右下方挥出,击在偏钝的剑刃上,将【道剑·沫霜】挑起。
四面剑尖闪着寒光从以辰面前划过,切割空气的细微声响听得他头皮发麻,说好的点到为止呢?招招致命,这是想要他老命啊!
莫凯泽,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下死手吗?以辰忍不住在心里大喊。
剑被挑起,晨悦彤微微侧身,顺势向后划去,【道剑·沫霜】在身侧逆时针绕圆,从下向上劈出。
冰冷的凉意从腿间传来,瞧着剑的攻击方向,以辰脸色大变,裤裆一紧,应激地朝后跳去。
匆忙起跳,重心不稳,但此时以辰哪还顾得上这些,身体用力后仰,尽力使自己摔出的距离更远一些。
砰的一声,以辰重重地摔出五米远,落到地板上,尘土飞扬。
“喂,你怎么玩阴的!”不顾屁股疼痛,一落地以辰就朝晨悦彤大喊。
一想到刚才晚一步的后果,他就后怕不已,后背尽是冷汗,这是想让他后继无人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没想到借力而为的一击会成这样,晨悦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但凡反应慢一点,就断子绝孙了!我可是家里的独苗!”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以辰抚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会,我收住了。”说着,晨悦彤晃了晃停在她腿
前的【道剑·沫霜】。
“那要是没收住呢?”以辰没好气地说。
“谁让你两腿张那么大?”晨悦彤咬着红唇,小声地说。
“你还强词夺理!”耳力不错的以辰自然听到了她的话,“你这小妞太可恨了!不,你不是小妞,你是罗刹女转世!”
晨悦彤美眸含煞:“你够了!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大不了,大不了……再打的话我让着你。”
一听这话,以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再打的话你让着我?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以辰从地上站起来,连衣服上的土都不拍,剑指敌人:“别让!你要是个爷——娘们你就别让!”
晨悦彤扭头看向哥哥。
晨韬点点头:“要尊重对手,尤其是……宁死不屈的对手。”
从晨韬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以辰瞧出了一丝看好戏的味道,很明显,毫不掩饰!
这家伙就是想看自己挨揍!伪君子!以辰恶狠狠地盯着晨韬。
似是看懂了以辰的目光,晨韬耸耸肩,又摊摊手,好似在说:不怪我,是你自己找揍的。
晨悦彤宝蓝色瞳孔微缩,对以辰说:“准备接受尊重吧!”
说完,她提剑,发起冲锋,【道剑·沫霜】更是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怕你不成!”以辰大喊一声,持剑迎了上去。
一道黑色剑光横劈而来,晨悦彤跃起,躲过剑光,【道剑·沫霜】劈下。
奔跑中,以辰把剑朝前一扔,跑过时,反手握住上举,【道剑·夜束】横过头顶。
铛!
剑刃猛烈地碰撞在了一次,甚至碰出了一丝火星。
一层白色雾气从碰撞点散发出来,阵阵冷意侵袭以辰,从头顶直达全身,透心凉!
这是从交锋起以辰就十分头疼乃至非常棘手的一个问题,每次碰撞,就会有一层冰雾从【道剑·沫霜】上散开,不仅冷不防就冻人一个寒颤,而且还影响身体灵活性。
一次两次影响还不大,但次数多了问题就显现出来了——他的行动明显变得迟缓了许多。
要是只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晨悦彤剑术还不错,不是不错,是好得很,就算比起莫凯泽都不见得逊色很多。
单论剑术造诣,晨悦彤就比自己高了一大截,还有冰雾那么个麻烦事,以辰的处境可谓是雪上加霜。
又一次碰撞,被冰雾冻了个寒颤,以辰心里叫苦不迭。
步步紧逼,晨悦彤不给以辰任何喘息的机会,【道剑·沫霜】以一个个刁钻的角度或刺或劈,将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被逼到广场边缘,再往后就要掉进湖里了,以辰一咬牙,扭身跳起,一脚踩在大理石上,越到空中。
前空翻躲开晨悦彤横向一剑的同时,【道剑·夜束】跟随身体前后旋转,三道黑色剑光接连朝下方的敌人劈去。
【道剑·沫霜】朝空中一划,一股水流从湖中飞出,结为冰层挡在头顶。
轰!轰!轰!
冰层被剑光劈裂开来,落了一地碎冰。
等晨悦彤转过身去的时候,以辰已经一路小跑回了广场中央。
“这么打太累,是时候该换种打法了,你觉得呢?”以辰又把【道剑·夜束】扛在了肩上。
“用奥义?”晨悦彤不快不慢地走回来。
“不用,用那东西干吗?伤感情。”以辰摆摆手。
“那快说,怎么打?”晨悦彤不耐。
“当然是……这么打!”说话间,以辰举剑朝她劈去。
一点蓝光出现在以辰脚下的地面,一层冰面结成。一不注意踩在上面,以辰脚底一滑,身体失衡,摔倒在地。
“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蓝色剑息消失,晨韬缓缓地收回手指。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以辰微弱的声音从地板与脸之间传出。
蹲下身子,晨悦彤用剑尖点了点以辰面前的地板:“你不说出个正经的打法来,我就让你削发出僧!”
抬起紧贴地板的脸,不安地盯着寒芒隐现的四面剑尖,以辰不停地吞咽口水:“说,肯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