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谷内,随着亚当离去,天空已经多云转晴,震耳欲聋的雷电也消失不见,俱乐部下到工作人员和普通成员,上到主管、塔主等高层,除了方晓岚一直漫不经心,其他人无不大松一口气。
可也就在亚当离去不多时,以迈克尔为首的一众高层以及莫凯泽和晨悦彤两位道剑之主又不同程度地皱起了眉。
好在不全是坏消息,喜忧参半,在这个紧张时候也算是大欢喜。
在新秀谷一座不起眼位置却极佳的石屋中,七色彩光照耀,连角落也没放过,将昏暗不客气地撵了出去,只保留彩光中本就有的属于黑暗的纯粹光芒。
此刻,这座不大还用着老旧铁门的石屋里挤满了人,从光头的塔主到精神刚焕然一新的大叔,还有捋着短白胡子的中年人,都惊喜交加。
包括莫凯泽和晨悦彤在内,还有已经守候在石屋多年的矮小黑皮肤老人,一共六人。
六人面前是一张铺着黑色桌布的紫檀桌案,光滑的桌布隐隐透着光亮,四角镂空,绣有金边,中心是新秀俱乐部的紫金玫瑰刺绣,光是一张桌布便造价不菲。
刺绣桌布上,质地古朴的卷轴已经打开,耀眼夺目的七色彩光正是从卷轴中释放出来。
老人手里握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帕,手帕下方是老人不知道割开几次的伤口,伤上添伤,痛苦早已比成倍增加还要严重,可老人却毫不在意,一双不时有精光闪过的沧桑眼睛盯着卷轴。
卷轴上是一副壮观雄伟的水墨画,画中的世界正是地球最大的威胁——剑陵。
山、海、天、渊拱卫着石棺墓地,令人看着十分诡异,而在某处天空,亮着一道白色小剑纹路,炙烈的白光自纹路中涌出,在空中投射出一道人像光影。
与其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剑轴上,倒不如说心神皆被光影牵引。
看着人像,石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表露出古怪的神色,即便是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黑皮肤老人也是如此。
在长达数分钟的沉默过去后,
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要多复杂有多复杂的老人率先开口,只是那语气相当不敢确定:“这是……贝颖那丫头?”
“看着像。”身为令行部主管的安德烈都不敢确定。
“什么叫看着像?分明就是!”反倒是戈尔曼最快镇定下来,撇着嘴说,“你还是人家顶头上司呢,就这么不称职?”
只说了一两句便不再继续嘲讽了,都是老兄弟,要相互体谅,尤其是那家伙刚恢复的情况下。
迈克尔冲戈尔曼挤了挤眼,意思很明显:少去试探他的底,能恢复就不错了,再把他弄回去,这令行部主管你来当?
戈尔曼无所谓地耸耸肩,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跃跃欲试的目光。
瞧见这家伙的样子,迈克尔可不敢再挤眉弄眼,从那目光中他深知对方打什么鬼主意,真要让戈尔曼当上令行部主管,那各种待遇还不统统减半?
装备、情报、生活哪项不是开销的大敌,尤其是前两项,简直无底洞,可还不能有丝毫克扣,不然准需要用命来填。
可以抠门到极致出名的吝啬鬼哪会在乎这些?他恨不得能用人命解决的东西就尽量少花点钱,俱乐部最不缺冷血的家伙,他这老伙计也从不是什么善人。
“前辈,当初您就是用这东西找到我们的吧?”匆忙改口的莫凯泽目光从光影上移到了质地古朴的卷轴上。
“叫使老,瓦洛使老可是俱乐部最德高望重之人,这些年为俱乐部为世界为人类可是贡献了极大的力量。”迈克尔充分发挥其势利鬼的性格,训诫道。
黑皮肤老人摇了摇手:“前辈太客气了,使老又生分,看着你们这些小家伙从普通人成为挽救大世的道剑之主,是我老头子的荣幸,我叫瓦洛,不介意的话,就叫我老头子一声瓦洛爷爷,也算让我得个便宜。”
“瓦洛爷爷。”晨悦彤很机灵地抢先应道。
早在来之前,莫凯泽就从安德烈那里知晓了老人的来历,或者说俱乐部最重要的几个秘密,今天终于又让他知道了一个。
迈克尔曾跟他讲过塔斯马尼亚人,从迈克尔那里他也了解到当年居住在山谷中守护青铜铁塔或者说被青铜铁塔守护的土著部落就是血统纯正的塔斯马尼亚人。
书中以及网络上,乃至俱乐部部分档案都记载了塔斯马尼亚人早都已经死了,莫凯泽用手机查过血统纯正的塔斯马尼亚人在19世纪早到了屠杀,最后一名塔斯马尼亚人在1876年死去,现存者都是混血后裔。
可来之前,安德烈告诉他,这里有一位血统纯正的塔斯马尼亚人,而且正是当年新秀谷中的土著部落族人。
这个消息无疑令莫凯泽等人大吃一惊,那个部落居然至今有人活着,而且安德烈说的是血统纯正的塔斯马尼亚人。
脑子灵光的晨悦彤当时就提出了疑问,既然有血统纯正的塔斯马尼亚人,那为什么只有一位?他的父母呢?也应该是血统纯正的塔斯马尼亚人吧。
安德烈没有回答。
晨悦彤两人在见到了瓦洛后也找到了答案,虽然不知道老人的年龄,但到了这个年纪,其父母要是还在世,大概会刷新世界长寿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