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心中腹诽罗马人真是笨蛋,居然让敌人轻易占据对山。
不过罗马守将想来也对他反咬一口:“你占了对山又如何?在山上架大炮打我?还是踩了自行车来个飞渡幼发拉底河破吉尼斯纪录?”
山风河风异常凜洌,吹得人脸上生痛。
现在就如何了,甘宁身披着土灰色的毯子,裹过头。与山岩背景重合进行掩护。
取出了一个异常粗大的单筒望远镜,要用三角架把它架起来,它那深邃的镜片就象怪兽的眼睛,把远处的什么东西都拉到了他的眼前!
……
多次移动位置,观察了足足两天,甘宁发现萨莉希亚堡建在巨大的山顶上,十分陡峭。全靠地形拒敌,想硬攻它,必定付出重大地代价!
三面都戒备深严,其面前河流那边,防备却异常疏漏。夜间借助他们的,发现居然只有区区二个哨兵巡逻。
人家需要提防什么?脚下就是奔腾如马,怒吼似牛的幼发拉底河,山壁直上三百米,任你是蜘蛛或者壁虎,也难爬得上来!
倒霉的罗马人作梦也没想到。甘宁借助于纤毫毕现地大望远镜,最终发现了一条从山脚水边可以攀爬到萨莉希亚堡的小径!
这条小径,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
第三天晚上,海马号船壳涂了色彩,船身上铺满了水面颜色伪装的蓬布,小心翼翼地开了出来。
海马号使用蒸汽机,经过了改装,废气可以加压,直接排到水中,较难发觉。
当晚有些少乌云,光线不明不暗,帮了海马号一个大忙
……
夜深了,夜是如此的庞大,竟然把群山和重岩都吞没了,把那白天伸到重岩面前,可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巨大的山峡河道都吞没了。
惨淡的火光从远处的房子传过来,哨兵沿着扶栏来回地走着,掉过脸去时,他也跟天鹅绒一样黑,他慢慢地走了十来步,又慢慢地往回走,当他往这一端走的时侯,短剑和盾牌的轮廓朦胧地现出来。
注意地看着栏杆反射地细微光芒,哨兵的步子很稳------栏杆太矮了,长官怎么也都不肯加高一点,三天前就有个哨兵失足从栏杆边掉了下去,立即被黑暗吞噬了,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到天亮后人们才发现少了一个哨兵。
这样的事情不少见,每年都有几个哨兵掉下去,投入了河神的怀抱中!
冬天结霜下雪路滑、秋天风大,就算是风雪俱无的良好天气,同样也有哨兵失足。
据说,河神需要仆从的时侯,就在河里叫,被叫到的人,就下去了!
哨兵阿卡列斯不敢看栏杆外,他曾经壮着胆子看过一眼,往下看时,那里隐约可见几道白沫,河水黑漆漆就象冥河!
不敢看,却令他安心,栏杆外面是一片均匀地黑暗,下面那个望不尽的垂直的险岩,就算是蜥蜴也爬不上的。
还需要看什么呢,河神在帮着我们看,本来看守这面的有十个人地编制,然而只得二个人出勤,看守诺大的一面堡垒边。
……
夜更加沉重了,哨兵阿卡列斯的头也变得沉重了,他勉力地走着,走着……直到河那边的黑暗里浮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脸来。
难道,是河神跑上来了?
河神,是这个样子的?
轮到我下去了?
阿卡列斯迈着沉重地步伐,向着河神走去!
……
在紧张的黎明前的朦胧里,无数青面獠牙的“河神”上到了萨莉希亚堡,然后幽灵般地散开,收割灵魂!
……
四月四号,死死相连,大不吉利,也就是在这天,文聘的船队开到了萨莉希亚堡。
旗舰“海军170的舰桥上,文聘首次举起了望远镜,望向远方的萨莉希亚堡。
他放下望远镜,揉揉自己的眼睛,再举起望远镜看,然后再放下,抢过了一边的舰长的望远镜来看。
放下了望远镜,望向舰长,舰长也望向他,两人面面相觑!
蓦地,“海军170的舰桥上爆发出一阵狂叫声:“甘兴霸,你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