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爸爸是自己买单的!”
“为什么?”
罗毅筠抛出同样的问题,一脸不甘心,柳桥蒲却不正面回答,而是说:
“你自己想。”
“我想不明白。”
“笨蛋!”
“柳爷爷您不能老在大庭广众骂我,太不顾小孩子的自尊了!”罗毅筠抱怨,眼泪含在眼眶里。
“你这样说,就证明没事。”柳桥蒲回怼,不以为然,罗毅筠就像霜打的茄子,拿老爷子毫无办法。
‘好吧,’他在心里承认:‘我确实不怎么在乎,也许这一点也是遗传自爸爸。’然后再一次开始认真思考。
在此期间,为了缓和不好的情绪,他努力吃下了一个小披萨、一份海鲜饭、一大杯冰激凌果汁、两份蜗牛,还有虾球、薯格、鱿鱼圈等等,直到账单上显示快300元的时候,罗毅筠终于停嘴了,打着饱嗝准备说话。
柳桥蒲瞟了眼账单,在心里暗讽:‘够狠的,真不愧是罗意凡的儿子。’
“柳爷爷,我觉得爸爸是因为罗雀屋事件,有了做基金会的想法,然后付诸行动,那时他已经拥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但是建立基金会前期,除了母亲,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挫折也好、亏损也罢,都是他和母亲在承担,直到成功以后,他才逐渐扩大自己的团队。”
“而且,爸爸的团队里,大多是在案件中受到过创伤,并且主动愿意帮助他的人,爸爸聘请他们做事,所有的费用和风险都是自己承担,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决不能触犯法律。”
“这不是很明白吗?”柳桥蒲‘赞扬’。
罗毅筠扁了扁嘴,说实话:“我偷看过爸爸的日记,但不是故意的,那天妈妈腿疼发作,去医院时把日记忘在房间里了,没锁上。”
“正是那本日记,让你有了想法,对吗?”
“是。”
“你爸爸知道吗?”
“他大概看出来了,有些时候,我很怕爸爸,因为他的那双眼睛,总是那么锐利,妈妈看不出来的事情,他都能猜得到。”
“那你就该对他更坦诚一点,不要老是耍小聪明。”
“我想超越他,保护妈妈和弟弟,保护家。”
“好吧,我就算你勇气足够了,接下来,说说看你错误的地方。”
“我太急于求成,不该去纠结小伙伴,让他们帮我做危险的事,这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任。”
“对。”
“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应该好好读书,尽可能多的学习各种知识。”
“对。”
“我现在花的钱都是爸爸妈妈给的,所以是用别人的钱在为自己做的事买单,这样不行。”
“对。”
“我的想法太幼稚,需要好好反省,脚踏实地做事,不可以好高骛远,老是拿自己去跟爸爸对比。”
“对。”
“……”
“还有呢?”
“柳爷爷,这些还不够吗?”
“你应该向你爸妈道歉,把做过的事和想法都告诉他们,然后听取你爸爸的建议,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做。”
“我怕爸爸会骂。”
“害怕就不要做,做了就要承担,这是成为一个男子汉的基本条件。”
“嗯。”
“这还差不多……”柳桥蒲总算满意了,他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拉着罗毅筠走出餐厅,还不忘警告他说:“你要是阳奉阴违,被我知道了,老头子我就直接去跟你爸谈,清楚了吗?”
“我不敢的,柳爷爷,我今天回去就打电话给爸爸。”罗毅筠急忙保证,比起罗意凡,他更怕眼前这位老人的火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