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有考虑到河东的威胁,便派遣手下大将何千年到太原拜访诸官僚,目的就是将河东的高层官员一网打尽,让河东诸地短时期内无法进攻河北,以保护自己的侧翼安全。安禄山起兵的消息,太原百姓并不知道,副留守杨光翙虽出城迎接,竟被何千年虏了回去,被安禄山杀害了。
安禄山引军直驱藁城,常山太守颜臬卿无力交战,只得率领长史袁履谦等人出城投降。安禄山留下彦臬卿的儿子为质,又匆匆任命手下将领李钦凑为井陉关守将便带领兵马急急地向南扑去了。
安禄山起兵后,消息便传到长安,杨国忠兴高采烈地向玄宗报告,“陛下,臣早就说过,安禄山此人心怀反心,今果真造反了,还望陛下派遣天军擒拿此獠。”
李隆基呵斥道“闭嘴,朕待安禄山天恩,他怎地会造反?汝天天说安禄山要造反,可安禄山那一次造过反,这些加急塘报不会是汝搞得鬼吧?”
杨国忠又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谁叫杨国忠他们编排安禄山造反,现在狼来了,天子却不信了。
两天后,太原官员上书奏报安禄山造反的奏章到了,未几,河南尹达奚珣也上书言安禄山造反,而京城官员也都上书言安禄山造反,请求天子发兵镇压,李隆基这才不得不信。
九月十六,李隆基在确定安禄山造反后,一时间慌了神,于是召集太子李亨和宰相杨国忠、韦见素等人商议对策。
杨国忠道:“造逆者只不过是安禄山一人而已,其余诸将定是被迫胁从,此非众人之愿。”他以为等将士们回过神来了,自然不会拥护安禄山了。
这话说的李亨心中不由得腹诽到道“安禄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你怎么不说把自己给砍了,然后河北可传檄而定呢?”虽然杨国忠在一本正经地胡说,但架不住有人信啊,而且相信的人还是拍板决策的天子。
李亨也不得不建议道:“有备方使无患,儿臣请大人派遣禁军将领募大兵以为之备。”
于是李隆基便让特进毕思深到东京、金吾卫大将军程千里到河东募兵。
恰逢封常清到朝中述职,李隆基详问安禄山叛乱事宜,封常清答道,“今天下太平日久,故人皆望风而逃。然事有逆顺,势有奇变,臣请走马诣东京,开府库,募骁勇,挑马棰渡河,计日取逆胡之首献阙下。”李隆基大悦,于是边加封为范阳、卢龙节度使,到陕东募兵,布置洛阳防务。
此般局势下,李隆基也不得不对人事进行一些调整,便把但任节度使的文臣都调进京,把可平叛的武将安排为节度使。以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另立河南节度使,以卫尉张介然为节度使,驻扎在陈留。在安禄山所经各州郡设立防御使,以阻挡安禄山南进的脚步。又以六皇子荣王李琬为大元帅,高仙芝为副,在长安募兵十一万人,不过都是市井子弟,不习军阵。高仙芝用禁军飞骑,彍骑及在京的边兵以老带新,共带领五万兵马发兵陕州。不过安禄山的叛乱,让李隆基不在信任边将,他让身边的宦官边诚令做监军。
安禄山攻陷河北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挥师南下河南,并从滑州灵昌县度过黄河。这时,河南陈留的官员大量逃走,河南节度使张介然刚到陈留上任,却根本找不到下属,孤身一人难以组织防务。转眼间安禄山便已打到陈留,又因为陈留太守郭纳献城投降,张介然便稀里糊涂的成了俘虏。安禄山辄斩杀张介然,安排李庭望为河南节度使,便率军向西急攻荥阳。
荥阳是洛阳的门户,虎牢关就在荥阳。只要攻下荥阳,洛阳就暴露在了他的渔阳铁蹄之下。一时间箭矢如雨,飞石如蝗,不消半天,荥阳便被攻破,荥阳太守崔无波被俘杀。攻破荥阳后安禄山又让武令珣守荥阳,再次率军进攻洛阳。
在洛阳,封常清刚刚完成士兵的招募,还没有开始训练,洛阳的防务也没有布置好,安禄山的铁骑便已经出现在洛阳城下。况且封常清也没有料到张介然未拖延半刻便被俘虏,更未料到安禄山会这般迅速,安禄山势如疾风般的动作让封常清阵脚大乱,连续五败后退往陕州与高仙芝合兵,由是安禄山兵据洛阳。
安禄山又奋力向西进军,高仙芝、封常清认真考虑局势之后,认为所领皆是新兵,陕州难以防守,便退往潼关依险而守。安禄山兵攻潼关,被高仙芝击退,安禄山使其将崔乾佑屯兵陕州防守,安禄山便跑到洛阳谋划称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