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终于插完了百合花,从房间里出来,间接性地打断了这场异常尴尬的对话。
顾母坐在方糖和顾亦安的中间,指着方糖对顾亦安道:“儿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学妹方糖,去年刚刚研究生毕业,就是我总跟你提起的那个毕业跑去开花店的学妹。”
方糖:……她就知道,在A大提起方糖可能没几个人知道,可是要是说就是那个毕业之后去开花店的研究生,百分之九十的人肯定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顾亦安憋着笑,他这一年总听他妈妈提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学生,没想到今天就见到真人了。
顾母看顾亦安的表情,暗瞪了他一眼,对方糖介绍道:“糖糖,这是我儿子顾亦安,早你几年在A大毕业,跟你一样的不务正业,跑去当个什么演员。”
“不务正业”的方糖心里泪流满面,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啊,她没想到她也有和偶像相提并论的一天。
但是他们真的不一样啊,顾亦安去当演员造福了华国多少妙龄女性,让她们为之疯狂,她呢?她去开花店纯粹就是要当咸鱼混日子。
不过安晓安教授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别,在她看来只要毕业之后不去从事相关的工作那纯粹就是“不务正业”。
顾父的饭菜还没有做好,顾母拉着两个“不务正业”的坏学生好一通教导。
“儿子,你是不知道糖糖考研的时候成绩有多好,那可是第一名!糖糖绝对是我从教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说着顾母推了顾亦安一下,道:“比你有天赋多了。”
方糖嘴角笑得有些僵硬,毕业一年,她仿佛又回到了被老师支配的恐惧里。
果然任何人对老师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即使她毕业了也一样。
顾母跟顾亦安诉完苦之后又拉着方糖,苦口婆心道:“糖糖啊,你是真有天赋,你说你,开什么花店呢?你这天赋再学纪念肯定能开画展,比你开花店挣得钱多多了。”
顾母一直觉得方糖去开花店的原因就是缺钱,殊不知方糖她只是单纯的想咸鱼地过完一辈子。
看着方糖尬笑,顾母叹了口气,这一年她没少劝方糖,但是最后方糖只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糖糖,不说你了,我这个儿子也是,跟你一样头疼。”顾母喝了口水,准备开始用自己的口水彻底洗涤面前这两个“迷路”的学生。
顾母道:“我这个儿子我可是从小培养他,本来吧都考上A大艺术系了,谁知道大二的时候被人给拐走了,非要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我本来想参加就参加吧,谁知道还被选上了,毕业之后我想让他考研他非要进什么娱乐圈。”
方糖沉默,幸好顾亦安出道了,要不然去A大考研究生她这个事业粉将来可怎么办?
顾母愁眉苦脸,道:“:糖糖啊,你说你们这一个个,学到一半,开花店的开花店,出道的出道,我教的学生怎么都这样?”
厨房传来阵阵香气,顾父端着菜放到了桌上,中气十足地道:“吃饭啦,来来来,先别说了,吃饭!”
坐在客厅陪顾母说话的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方糖见过顾父几次,但是并不算是熟络。
顾父热情地冲她招了招手道:“方糖是吧?来来来,尝尝叔叔的手艺。”
方糖笑着点头,客气道:“谢谢顾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