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山,这里同样是帐篷铺天盖地的,刑天麾下武士几乎将整个九宫山外围好几公里的地方全都给占了。
营地边缘,或者说在距离外山营地边缘地带足足有将近一百多米的位置上,这里两顶小帐篷耸立。
刑天与巴图二人驻足于帐篷外。
刑天有些疑惑的一点那帐篷:“这里……就是她们两个的居所?
她们为何会选在这个地方扎营?距离营地足足有百米的距离,几乎是属于落单了,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有人袭击的,恐怕第一个就会对她们二人下手。”
刑天的语气中不无担忧,虽然两个女人本事都很不凡,几乎全都已经是化形境界的高手了,其中一个甚至是万古难得一见的无敌体质战体,可问题是这一次的敌人是大衍圣地,是一个在武道修炼界鼎立千年的圣地,就算她们两个有本事一旦离群也会很危险,就像那落单的孤狼一样,很容易遭受袭击!
“是的。”
巴图苦笑道:“原来她们扎营的位置是离主帐不远的位置,可以说是守卫最好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不久她们二人却是自己直接搬离了。”
自己搬离?
刑天蹙眉,有些想不明白两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潜伏在四周暗中保护她们了。”
巴图道:“全都是好手,而且还从维多利亚女王那里借来了几个血族高手,其中一个还是血族的大公爵,只要是有敌人靠近她们,立刻就会进入我们的监视视线,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如此最好。”
刑天点了点头,对巴图稳妥的做事风格还是相当赞赏的,负手徐徐朝燕倾城帐篷走去,而巴图则很识趣的守在了一边。
……
此刻,天色已经入暮,天地间只剩下了最后一抹赤红的残阳徘徊在天穹中,久久不肯散去,然而那最后的一抹光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整片天地都处于白亮状态了,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帐篷中,弥漫着一股女儿家身上特有的芬芳。
刑天的脚步很轻,几乎是如幽灵一样轻飘飘的就钻进了帐篷,眼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力量,霎时黑沉沉的帐篷中的一切一览无余
只见,在帐篷中的一个角落,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几张照片痴痴的看着,满头青丝垂落,挡住了半边绝世容颜,剩下的半张脸此刻看起来苍白的让人心疼,如果不是那英气飞扬的棱角告诉刑天这就是燕倾城的话,刑天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脆弱的让人心疼的女子就是那个对谁都不加颜色,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态度的燕倾城。
低沉略带嘶哑的自言自语从帐篷的角落飘来。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时至今日,我已认不出你,脸还是从前的脸,可一切似乎又全都与以前不一样了。”
“在我们分开的日子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燕倾城蜷缩在角落里,痴痴盯着手里的照片,过了很久,却忽然轻笑了起来:“不过那时候的你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混蛋呢,哪里有看了人家女孩子的身子以后还得了便宜卖乖的嘀咕什么也没区别,就是胸口多团肉,裤裆少团东西的……
一个木讷的、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又总是让人钦佩的大混蛋啊!”
“呃……”
刑天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一瞬间就知道燕倾城说的是谁了……
能干出那种事情的,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当初初临十万大山时,自己不小心看到了这娘们和凤舞的身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差点没让折磨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娘们的身材……还真不错!
如今想想当初的一切,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完全是下意识的,刑天张嘴就问道:“我……当初真的有那么混蛋?”
“唰……”
燕倾城的所有动作凝滞了,这才从回忆中回过了神,抬头一看是刑天后,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狠狠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确实是刑天。
下刻,一道尖锐的足以撕裂人耳膜的尖叫声在帐篷中飚起!
燕倾城就跟坐在了钉子上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直接就弹了起来,情急之下竟然连手中的照片都撂在了地上,面红耳赤的瞪着刑天:“谁让你进来的?!”
刑天没有回答,目光却停留在了落在地上的照片上,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暖意。
照片上,是三个穿着黑漆漆的铠甲的人,男子的一本正经的本着一张脸,坐在其左右的两个美丽女子笑靥如花,照片的背景是在飞机上的。
刑天知道,那是当初他们在空降十万大山前在飞机上拍的照片。
也就是这个时候刑天才明白,原来那段峥嵘而艰难的岁月在燕倾城看来却是那样的美好。
刑天的眸光愈发的柔和了,抬头看了燕倾城一眼,迟疑片刻才说道:“天还早,我觉得你应该没有睡觉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戎马倥偬,事务繁忙,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没有好好看看你生活是否如愿。”
燕倾城愣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发现话到嘴边反而哽咽了,只是倔强的别过了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哪里敢劳得你堂堂华国地下世界共主来慰问啊?”
刑天苦笑,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要搬到这么远的地方?你是经历过战争的,应该明白在战争中脱离群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危险也比睡不着觉强。”
燕倾城撇了撇嘴,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上了那么点尖酸刻薄的味道:“你那里血腥味太浓了,听着那种惨叫声我一闭眼似乎就看到死于酷刑的人在咆哮。”
刑天一愣,这个时候也渐渐反应过来了,总算是明白了燕倾城为什么态度这么恶劣了,涩声道:“你是在怪我?”
“我可不敢!”
燕倾城冷笑:“你是高高在上的北王,一怒就让世间赤地千里,一悲就让千万人哀嚎,我哪里敢怪你?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可不想被活活钉在十字架上几天都死不了,只能在那里哀嚎惨叫。”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