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血花,衣服的碎片,混合着背部的皮肤碎片像礼花一样瞬间就散满了那个人的周围。
这并不是让他突然上升的那发火球的作用,在对自己的后背上发出火球的这个人的身体上也浮现了斗气的光芒,爆炸的冲击只是改变了他的身体位置,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这全是因为那一箭从他身下,也就是背后掠过的缘故。
箭矢本身离他有两三米,箭周围的白色的光芒只是刚好擦过他的背部,那连爆炸都无法伤及的肌体瞬间就在白掠过的巨大轰鸣声中崩溃了,如碎絮一般纷飞散落开。如果这个人的位置再靠下一寸,或者这一箭的轨迹再能够上升一寸,那这个人连整个背部都会像双足飞龙一样地整个被扯得粉碎。
但就是这样的一寸,这个人就只是伤,而并没有死。而且他这次是成功地闪避,而不是招架,所以他还留有出手的余力。这一瞬间主动被动的关系已然完全颠倒。一发绿色的火球在他手中瞬间成型朝已经力竭的神殿骑士而来。
威尔斯凯在极度震惊之下也并没胡慌乱,虽然他已经因为那全力的一箭而力竭,但是那只是他而已,他座下的狮鹫并没有。这一发火球的高速虽然够快,但是至少比他射出的箭要慢得很多,这毕竟是一百多米的距离。他双腿一夹,狮鹫鼓动着翅膀朝旁躲去。
但就是当狮鹫刚鼓动翅膀移动的时候,这个人的双手居然同时又出现了两颗绿色的火球。他大喝一声,挥手间这两颗火球又脱手朝威尔斯凯而来。
火球即便是再低级的魔法,这样的瞬间三连发也是连*师都难以完成的,但是这还并不是最让神殿骑士吃惊地地方。他惊讶的是两后发地绿色火球并不是以直结朝他而来,而是分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朝他射来。这是和刚才他射出的弧形轨迹地箭一模一样的方式。
两发火球都在急速的旋转着,高速的转动还有射出的力度使球体呈现出微微弯曲,周围的空气也在这飞速族转中发出呼啸。虽然这是纯粹的魔法。上面没有和威尔斯凯地箭一样附着斗气,但是这球形本身旋转所造成的弧度也远比刚才他的箭矢更大,更完美。这两发火球心两个相反的方向相反地角度朝着同一个点飞去,而这一个点也正是狮鹫的位置。
威尔斯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棘手到了极点的对手。这无论是应变,战术还是技巧都超一流的水准,居然可以用本不及自己的实力把自己逼到了这样几乎绝境地地步。他现在无论是体内的斗气还是肌肉的力量都无法再射出破魔箭去抵挡这绿色的火球,而这样左右合击的火球要想在这样移动中陡然变向躲闪除非他骑的不是狮鹫而是苍蝇。所以他既无法躲。也无法抵挡,唯一可做的只有逃。
神殿骑士的判断和决断力让威尔斯凯从吃惊到判断形势到最后翻身逃跑不过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但就是这样的他从狮鹫背上翻下直落只不过落了不出四五米,那两颗火球就精准无误地夹击到了狮鹫的身上。
轰的一声闷响。狮鹫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庞大的身躯在绿色的火焰中像蜡捏成的一样只是瞬间就被熔解侵蚀了。绿色的火焰和死灵魔法特有的尸臭如波涛海浪一样朝四周扩散,这扩散的速度甚至快过了神殿骑士下落的速度。
威尔斯凯叹了口气,举起了自己的左臂用出了神圣守护盾。虽然他无法操控守护盾保护自己和狮鹫那么大的空间,但是只保护自己的上方还是办得到的。那层晶莹的白色光盾牌及时的出现。堪堪抵住了向下飞涌的绿色火焰。
这个时候刚才人射出的全务一箭在那几乎要超出视线范围的地方终于击中了下方的树木,无数粗大的树木像镰刀下的杂草一样断裂翻飞倒下。这一箭居然在树木中硬生生地犁出了一道轨迹。
发动光辉战甲上附着的羽落术,威尔斯凯看着百米之外和自己一样下降着的对手,可以看到他也在对视着自己,那眼神带着是种即将猎获猎物的凌厉。然后那个人就从怀中抽出了魔法卷轴,展开,白色的雷球轰然而出朝他这里奔来。
这个卷轴释放出的雷鸣暴弹的速度和刚才的箭矢和火球之间的速度相比简直和散步没有什么两样,在威尔斯凯眼中它清晰地沿着一个轨迹朝自己落下的位置飞去。但是他也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颗要命的小东西渐渐飞近而已,头顶弥漫着的绿色火焰让他无法把守护盾挪下来,而他也没有其它任何的方法可以去改变自己空中的位置或者是去阻止这颗雷鸣暴弹。他唯一所能做的就只有在半空中扭动身体用自己的背袞去迎接颗电光四射的雷球。
轰然巨响中,下方的狮鹫骑士们不禁抬头看了看半空,他们刚好可以看见威尔斯凯在那陡然发出的电光和气浪的爆炸中被震得远远地飞了出去。神殿骑士口中喷出的大量鲜血一路洒开,和那绿色的火焰一起像散开的焰火一样满天洒落下来。
身体像炮弹一样地抛飞了出去,威尔斯凯只感觉自己背上的骨骼肌肉已经全部混作了一片,心肝脾肺似乎一股脑地要和鲜血一起从喉咙里夺口而出。但是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只是伤了,伤得极重,但是并不会死。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铠甲可以防御住这样的高级魔法的攻击,那就只有这种加持了圣力的地魔法铠甲了。他背上的铠甲在这样巨大的冲击下也只是凹了下去,并没有破裂。
但是威尔斯凯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这样的伤势任凭光辉战甲上地治疗魔法再高级。他也无力再拉动那把黄金战弓了。甚至这一下爆炸把他炸出了数百米远,他都不知道自己落地之后是不是还有能力重新站起来赶到那边的战场。
那边地树木中,狮鹫悲鸣在不断地响起。突然间,在更远地地方。一个不输于刚才那雷球爆炸声地巨大惨号徒然而发,如海啸一样把森林中的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冲散了。只是凭音量,就可以听出这巨大的嚎叫绝不是出于人类的口中。而听者都可以感觉到这个声音中所包涵的痛楚,愤怒。更多的刚是嗜血的狂暴和野兽地兽性。
只有一个金铁交鸣的响声在这个吼声中凸现了一下,然后那处地方就有一个物体突破了树木飞上了半空。
威尔斯凯离那里最远,但是只有他的眼力才可以看清,那飞上半空的是一把巨大的战枪。枪身上布满了巨大撞击和砍劈留下的痕迹,就连战枪的形状都已经完全扭曲变形。
威尔斯凯当然知道这把枪是谁的,也模糊地意识到了这把武器飞上半空意味着什么。焦躁,愤怒,悲伤如潮水一样地涌上了心头。这个时候他落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脚一踏上实物陡然间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从喉间不受控制地喷出。意识同时也混乱黯淡了下去,他翻身从对枝上滚落掉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威尔斯凯才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前地是一个帐篷顶,昏暗的火光摇曳着照亮着帐篷上那只巨大的狮鹫像。已经是夜晚了,而且这里好像居然是埃拉西亚大部队中的帅帐。
“大人。您醒了。”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威尔斯凯吃力地扭头看去,是年轻的圣堂武士贾维。
“艾得力克呢?”威尔斯凯问。后背上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明白这并不是梦境或者是什么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