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散人听了耸然动容,定晴瞧了任盈盈片刻,只觉这人五官神采依稀便带着那人的影子,神色立时变得十分恭敬,他自一人高的洞顶石上跃下,向任盈盈拜道:“厚土堂计灵,拜见大小姐!”
向问天嘿然道:“老小子,装神弄鬼的,怎么现在不扮出家人啦?”
任盈盈忙将计灵扶起来,说道:“计叔叔请起,盈盈已算不得日月神教的大小姐啦,你切莫如此多礼!”。
计灵站起身来,朝向问天惭然一笑,道:“对不住啦,老计还当向左使是来拿我回黑木崖的,见到了大小姐,我才略摸猜到了你们的来意”。
向问天动容道:“你猜到了我们的来意?”,他说着向前急掠一步,一把抓住了计灵的手臂,急问道:“莫非你也知道......知道。。。。。教主他......。”。
计灵喟然长叹道:“十二年前教主失踪后,东方不败继任教主之位,便命我在西湖边设计一座地牢,当时计某不知他的用意,所以有心卖弄,在西湖底下修出一座无人可破的大牢。
大牢修好过了两月有余,东方不败又命我去教授神教弟子如何在牢中安放炸药。因那地牢洞顶十分牢固,而且洞内潮湿,炸药需三月一换,所以我在洞顶又设计了巧妙的机关,就因为这个所以在山庄多耽搁了些日子。
向左使,你也知道我年轻时练功伤过三焦阳经,阳气过旺,喜欢呆在阴冷潮湿的地方睡觉,有一日改造机关累了,我便钻进那洞顶机关内休息,无意中见到黄钟公、黑白子他们从牢底出来,站在那儿说话,这才知道原来教主并未失踪,而是被那东方不败篡夺了教主之位,将教主关押在这西湖牢底。
计灵无意之中竟成了叛教罪人的帮凶,真是后悔不迭,可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露出一丝蛛丝马迹,立时便会被他们杀人灭口,我只有故作不知,待离开梅庄之后,我日夜苦思救教主出来的法子,始终不得主意。
后来我干脆自称旧疾发作武功尽失,退出了日月神教,寄居在我师弟,也就是本寺方丈大智禅师这里,穷思救人之法,今日若不是见了大小姐,计灵还得装下去,又怎敢将心中的秘密对人吐露?”
向问天、任盈盈一听就连他这位地牢的设计者都想不出救人的法子,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任盈盈犹抱着一丝希望道:“那地牢没有人比计叔叔更加熟悉,这十二年来,您可曾想出救人的办法?”
计灵沮丧地摇了摇头,道:“那座地牢深埋于西湖湖底,这便是一座天然的屏障,除了硬攻再无其他的办法。可是......我当初本想将整座地牢处处遍埋炸药,因听到了这个秘密,才临时改了主意,只在第二道和第三道铁门间设计了炸药机关。
在第一道铁门外设计了秘室,内中有二十一名教中好手分七人一班日夜看守,稍有异动便有七条火捻一齐点燃,只消有一条烧至机关处,便可在地底炸开一个洞口,万顷湖水倾流而下,无人逃得出来,老计想了十多年,想过的办法数不胜数,可是却无一个办法行得通。
教主的囚室内用精英铁母打造了一副铁镣手铐,便是那副手铐亦无法以普通工具弄断,这些年来我到处搜罗,总算弄到了一点玄铁精英,铸成了这副链锯”。
说着他返身走到那石洞旁的草丛之中,翻开一块大石,从岩缝中取出一枚精巧的铁胆,那铁胆上带着一个扣环,伸手一拉,便从铁胆内拉出一条乌渗渗的链锯,看那铁胆并不甚大,可是入手却极沉重。
计灵将那铁胆放在任盈盈手中,说道:“要锯开教主那副与地底铁柱紧紧相系的精铁镣铐,非此玄铁锯子不可。计灵能想出的也只有如何解开教主身上束缚,但是要如何逃出地牢,却始终无法可想”。说着他又羞又惭地连连摇头,一头白发在风中飞扬,显得异常得悲凉。
向问天也怔了半晌,才上前拍着他肩膀道:“老计何必如此沮丧,你一个人想不出,我们这么多人总有法子可想。我们同去西湖边上,再好好研究个办法出来吧!”
计灵摇了摇头,黯然叹道:“向左使,计某要退出神教,为了取信东方不败,早已自废武功,现在身手只比常人灵活一些而已,还当得甚么用?去了也只有碍手碍脚。我能做的也只是制出这条玄铁链锯来罢了.
不过昔年我怕东方不败倒底不放心我,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地牢图纸画了一份,放在我次子计崴那里,他已尽得我的真传,现在正在西湖为杭州首富宋天屹重修‘小南园’。我的事都已交待给他,你们找到他便可得到地牢最详尽的布置。计某只在此祈求佛祖庇佑,但愿教主重见天日!”
任盈盈听说计灵真的废了武功,见了他白发苍苍的模样,也不禁扼腕叹息。既有了图纸的消息,他们实是一刻也呆不下,当下几人便收好了那玄铁链锯,告辞奔赴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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