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冷笑三声,说道:“不可能,东方不败若畏惧于我,当年就不会篡夺教主之位了,他那时......嘿嘿嘿!”,他心道:那时他武功不及我,已敢对我暗下毒手,现在修习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那宝典武学确是十分的玄奥,他又怎么会怕了自已?
任我行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就先不去想,总之东方不败这样做一定不存好心便是了,湖南一省势力最大的是日月神教,但势力最大的地头蛇却是居于湘西苗寨的五毒教,如果收服了他们,湖南一省才安稳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拿下五毒教才是。
原来云、贵、湘三省,是五毒教的势力范围,五毒教虽发源于彩云之南,但这些年来为扩展势力,总坛逐渐北迁,现在已在湘西苗寨安家落户。
任我行一摆手道:“不管他,任他千变万化,我有一定之规,你去安排一下,我们这就去凤凰城走一遭,待将五毒教争取过来,我们再北返收拾那叛教逆贼!”
凤凰古城,位于沱江之畔,群山环抱,关逸雄奇。
任我行和向问天换了一身赤脚郎中的衣服,任盈盈容貌未改,却也换上了一身男装,那绝美的面容看起来就成了一个钟灵毓秀、俊俏非凡的小后生。
原来这里的苗人,分为熟苗和生苗,熟苗是归顺大明王朝、由大明朝设置土司官统辖的苗民,可是湘西、黔东一带,散住着许多凶悍难驯的生苗,他们曾多次被明军围剿,因此对汉人大多抱有仇恨之意,但他们对汉人行商尤其是行脚郎中却十分友善,所以任我行二人便改作行商打扮,来到凤凰古城。
碧绿的沱江水从古老城墙下蜿蜒而过,叠翠的南华山麓倒影江心。江中鱼舟游船数点,山间暮鼓晨钟兼名鸣,悬崖上的吊脚楼轻烟袅袅,码头边的浣纱姑笑声朗朗......
这里风景之秀美、民风之淳朴令任我行这样的武林大豪都不禁神清气爽、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任盈盈望着蹲在清澈的河水边谈笑晏晏地洗着衣服,忽尔又放声高歌的苗家女子,不禁赞叹道:“深山育俊鸟,茅屋出佳丽,我看这些苗家女子淳朴善良、毫无心机,象她们这样活一辈子,才幸福美满”。
向问天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大小姐莫看她们一个个都象不谙世事的村姑,据说苗女都擅用蛊毒,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们,那可真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啦”。
听他提到蛊毒,任盈盈心中一动,可是瞧那些苗女,分明不识武功,都是一些极普通的村姑,看她们笑得天真烂漫,怎么也无法和那可怖恶心的小虫子联系起来,任盈盈不禁好奇地问道:“向叔叔,苗人的蛊术真的那么厉害么?难道不止五毒教的人才擅用蛊、毒等物么?”
向问天道:“自然不是,不过五毒教的用蛊术更加高明而已。苗女多情呀,你别看苗家总是和汉人打仗,可是苗女最喜欢嫁给汉人为妻,苗家汉子虽然爽朗大方,可不如咱们汉人会哄女孩子开心。”
任盈盈听他说汉人男子最会哄女孩儿开心,心中忽地想起吴天德来,再一想起那个这几日总是萦绕在心头的不解谜团,她的神思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只听向问天道:“由于这个原因,加上苗女又大多长得十分美丽,就有一些不良的汉人到苗疆去花言巧语欺骗人家,山里的女子天真单纯、敢爱敢恨,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把那虚情假意的海誓山盟当成剜心掏肺的真情告白,就此以身相许,可那男子一旦厌了就寻个理由一走了之,害得那可怜的苗女还日日倚门盼夫归来”。
任盈盈听了恨恨地道:“这样的负心男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向问天道:“苗家的蛊毒原本是用来防身之用,谁肯用在心爱人身上?可是苗女被骗得多了,就想到了用蛊虫对付负心人。
我年轻时四处闯荡,在湖北苗家寨中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认得几个排帮弟子,其中有个排帮弟子认识了一个美貌的苗女,一番甜言蜜语讨了人家做老婆。
过了阵儿,排帮要去下游放排,那个排帮弟子就向苗女告别,那苗女问郎君什么时候回来,那名排帮弟子说最长不会超过两个月,苗女便做了丰盛的饭菜送他离开,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三个月内一定赶回来。
要知苗疆生活远不如中原繁华,那人离开山中,乐不思蜀,早将那苗女抛在脑后,过了三个月忽地心口疼痛,大口地吐血,排帮的人带他看遍了郎中也不见效果,后来一个走方郎中听说他在苗寨中讨过苗女为妻,而且答应过三个月内一定返回去,便摇头叹道:‘你若信守承诺早些赶回去,还有得救,现在已经晚啦。’
那名排帮弟子想起有关苗蛊的传说,这才叫人抬了他急忙回苗寨,可惜刚刚走到苗寨门口便死掉了。”
任盈盈虽觉那负心人可恨,可是听了这故事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向问天又叹道:“我那时好事,上前替他验看,发现他五腑六脏都已溃靡,好似被虫子咬得稀烂”。
任盈盈打了个冷战,俏脸变色道:“好厉害的蛊毒”。向问天哈哈一笑道:“厉害?这不过是最浅薄的蛊术罢了,只不过时辰一过,压制蛊虫的药物失效,蛊虫发作而已。据说五毒教中真正厉害的高手练出的蛊虫,可以控制它在千里之外随时取人性命,那才是真正高明的蛊术”。
任盈盈暗想:蓝娃儿这本命蛊可不正是千里之外可取人性命么?只是不知......它有没有别的效果。任盈盈脸上一热,装作不甚在意的道:“向叔叔,这蛊术只是用来害人性命么?可有......可有其他作用么,比如控制人的思维情绪”。
任我行听了哈哈一笑道:“盈盈太过奇思妙想,蛊虫据说是至阴至毒之物所衍化的毒虫,虽然十分神奇,其实同武功、毒药一样,都是取人性命的利器罢了,古往今来若有什么虫物能控制人的思维,那岂不是想做皇帝都容易得很?”
向问天也笑道:“教主说的是,天下间最厉害的蛊术应该算是本教的‘三尸脑神丹’了,也只能惑乱人的意识,叫人疯狂至死,世上哪有控制心神的蛊术?”
三人边聊边走,已经离开凤凰古城,进入西北方一个草木葱葱郁郁的大峡谷。此地苗语称为叭固,意为蛤蟆洞,因寨边有个山洞,蛤蟆甚多,故而得名。
这里山势跌宕,绝壁高耸,峰林重叠,四周山色清幽,悬崖如削,两边石壁上攀爬着许多盘根错节的古藤。鸟儿清鸣,草丛中不时有野兔、锦鸡惊慌地掠过,这山谷谷中有洞,洞中有谷。有时两边石垒相连,如同山洞,只余下边一条小路通过,三人恐防草丛中有毒蛇,一时定下心神专心赶路。
行了约半个时辰,出了山谷,谷外一条清溪雀跃奔流,溪流上架了一座筒车,木轴随着水流声吱呀吱呀地叫着,灌溉着溪旁一片绿油油的农田。
农田旁有一座苗家的吊脚楼,绿水迂回于旁,二月天气,能在这里见到如此美景,诗情画韵,直叫人疑为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