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跟我在一起,这样的意外会变成常态,你会受伤,你会害怕,你会厌恶,我不想那样!”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那样呢?”我问。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他平静的说。
他接着说:“我想了很久,咱们分手吧。你值得更好。”
“你没有想了很久,你在医院时就想好了吧,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法!第二次了,你的选择还是这样!”我站起来就走了。
我在家等了几天,黄先生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个电话。
开学日期很快到了。郝建洲已经早走了,我和郁晓爽约好一起去J市,想着在车上应该能遇见黄先生。可是我找了所有包厢,没有。去前面的车厢转了一圈儿也没有。
到了学校,第二天去了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座位上没有黄先生。我坐过去等着,第一节课开始了,黄先生还没来。下了课班长过来问我:“郑薇,你男朋友什么情况,说要去国外交流就去国外交流,报名早结束了,愣是找系主任调换了人员。害我提前好几天来学校。”
我愣在那里,班长见我不说话,识趣儿地走开了。原来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见人是躲了,还躲那么远。直到这个消息到我这,我才真的确定,我确实是失恋了。
我不知道一天的课是怎么上的,下午课结束后,我给郁晓爽打了电话:“晓爽,你知道黄锦山去哪了吗?他出国做交换生去了。我今天才知道。我是真的失恋了。”
郁晓爽:“靠!这个玩意儿!真该死。死在国外才好呢!出来,我陪你喝酒去。”
我说:“嗯,北门火锅店。”
晚上,我们两个姑娘都喝了不少,我已经醉到不省人事。郁晓爽比我酒量大,好一些。这一次醉酒,再也没有人来找我,也没有来背我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发现我和郁晓爽睡在一张大床上,原来郁晓爽开了间房。心想郁晓爽还是很靠谱的人。郁晓爽就醒了,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小薇,以后你不许随便在外面喝酒了,听到没有!”
忽然想起黄先生说这话时的样子,瞬间就哭了。边哭边说:“我再也不在外面喝酒了,再也不在外面喝酒了。”
郁晓爽轻轻地抱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校园生活是我最讨厌的一段,走到哪都能想起我和黄先生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像放电影一样,音容笑貌都是那么清晰。因为大三下学期了,郁晓爽也很忙,忙着准备毕业论文,忙着打探考研的事情,忙着联系实习单位,我们聚得少。渐渐地,我开始和宿舍姐妹们一起玩了,学习化妆,看电视剧,出去上网,有时还会去一次酒吧,跳个舞什么的。
浑浑噩噩的日子在四月底彻底结束。这天下午,我接到周聚云的电话,听到了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坏的消息——姐姐的死讯。
挂了周聚云的电话,我立刻给教导员打了电话,请了假,托舍友帮我走请假手续,打车去飞机场,买了最近的一班去广州的飞机票,连夜飞到广州。下了飞机,我打车去了那家医院。周聚云在医院门口等着,我跑过去双手一下抓着他的两只胳膊问:“怎么回事?为什么?”
周聚云沉默了半天才哽咽着开口说:“小君送导师去飞机场,回来的路上出租车和大货车撞倒了一起,司机和小君都是当场死亡的。”
我大声喊着:“不!”
周聚云反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说:“小妹,你冷静,我已经给叔叔、阿姨打了电话,他们很快也会到,到时候我怕他们撑不住,所以你一定要撑住。”
不辞而别,一个是精心安排的人为,一个是戛然而止的天意。都没来及说再见。